本來可以直接將新安送走,可是皇后太久沒有見到女兒,有些事情又想交代幾句,這才把她接到了宮裡。
大嬤嬤急得直跺腳:“我的娘娘,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啊。趕快和公主說正事吧!”皇后派人去劫法場,帶了鳳印直接把新安搶到了宮裡,皇帝那邊隨時能夠得到訊息,隨時都會過來興師問罪,這母女倆還有心思在這哭?
大嬤嬤連說了兩遍,皇后終於反應了過來,急急推開新安道:“大嬤嬤說的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正事要緊。新安,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退路,我會派人待你秘密出宮,將你送去臨川郡,那裡的太守是我的人,他會好好保護你,你先在那邊呆上一陣子,等你父皇的氣消了,你再回來。”
皇后為了她的確是殫精竭慮。新安卻掙扎著起身,在皇后面前跪了下來:“母后,我不走,請母后派人去把玉真子救回來,讓我和他一起走,否則我寧願和他死在一起。”
皇后怒氣勃發,抬手就給了新安一巴掌:“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那個妖道,要不是他,你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你連性命都差點兒丟了,你還想著他?你你你,你真是太不爭氣了!”
新安被她一巴掌打得臉都側到了一邊去,可她轉過臉來,還是大聲威脅道:“母后,我和玉真子是真心相愛的,若他死了,我絕不獨活,母后您看著辦吧。”
皇后氣的渾身顫抖,正要再罵兩句,就聽見外頭有太監尖銳的聲音喊道:“皇上駕到!”
皇后大吃一驚。本來以為她搶了新安回來的訊息從大理寺層層上報,不知要多久才能報到皇帝耳朵裡,沒想到皇帝這麼快就殺了過來。
事情到了這樣緊急的地步,她來不及多想,只說了一句:“你在這裡好好的待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去”就匆匆地趕出去接駕去了。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跪在清寧宮的大門口,看著皇帝的肩輿落在自己面前不遠處。
張士德扶著皇帝從肩輿上下來,皇帝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也不叫她起來,直接邁過皇后向清寧殿走去。
這對皇后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自從入主中宮,她還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她的臉立刻脹成了豬肝色。
她猶豫了一下,自己站了起來,走到皇帝的身側道:“皇上突然駕臨臣妾的清寧宮,可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皇帝皺著眉頭,到底夫妻多年,沒有繼續下她的面子,只是十分冷淡地問道:“朕到清寧宮來幹什麼?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還請陛下明示!”
“好好好,今天朕就給你一個明示!”皇帝冷笑一聲:“新安在哪裡,你把她給朕交出來。”
皇后眉頭一皺:“陛下,你聽信讒言,先是剝奪臣妾掌管六宮的權力,又把臣妾禁足在宮中,多方羞辱臣妾,還把臣妾唯一的女兒新安廢為庶人。您是天子,臣妾不敢質疑您的決定。可是如今,您為了一點兒小事要對新安動手,臣妾實在不能不管。”她對皇帝早有諸多怨憤,此刻再也憋不住了,一股腦全都說了出去。
大嬤嬤在一旁急的直跺腳,可是帝后之間的對話哪裡有她插話的餘地。
“這麼說來,你是在怨恨朕的決定了?”皇帝臉上烏雲遮面,一副一言不合就要翻臉的架勢。
皇后梗著脖子道:“臣妾不敢!”
“不敢?”皇帝勃然大怒,用手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有什麼不敢的?新安是朕欽點的犯人,你敢派侍衛將她劫到宮裡來,不把國家綱常法紀放在眼裡,不把朕放在眼裡,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在朕的身邊安插眼線,偷看臣子們的奏摺,圖謀不軌,窺測朕的動向,你可是敢得很呢!”
皇帝對宮裡還是有極強的掌控力的,宮內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當天晚上皇后派人給新安送信,很快張士德就把這件事報告了上去。皇帝聽了後,大吃一驚,京兆尹和內侍省聯名寫的摺子,皇后是怎麼知道的?順藤摸瓜,很快就把那個偷看奏摺的小太監給查了出來。扔道掖庭獄中,過了一遍刑罰,小太監受不住刑罰,承認自己是受了清寧宮的指派,來到勤政殿的。
平日裡本來沒有機會湊到皇帝跟前,那天因為皇帝昏厥,一片大亂,他才趁機進去收拾奏摺。皇帝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御前都能混進皇后的人,他的性命豈不是要掌握在皇后的手中了?
不過他身子還沒有完全康復,他也不急在一時動手,只是暗暗觀察,一邊叫張士德把自己身邊的伺候的人又過了幾遍篩子。沒想到皇后這麼喪心病狂,居然直接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