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心忠心可嘉。
桃心見沈沅鈺竟出現在園子裡,嚇了一跳。急忙抹了一把眼淚,慌慌張張地給沈沅鈺見禮:“三姑奶奶,奴婢沒什麼的,是奴婢的娘在家中得了病,奴婢又著急又害怕,這才忍不住哭了。驚擾了三姑奶奶,還請三姑奶奶恕罪!奴婢還有差事在身,就告退了!”
說畢慌慌張張地跑遠了,可能是因為跑得太急了,腰間竟然落下一個荷包來。好在桃心及時驚覺,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來將那個荷包撿了起來,這才又跑遠了。
沈沅鈺眼尖,看得十分清楚,那荷包上繡的不是一般花色,乃是鴛鴦戲水。這荷包是在桃心腰間的,顯然是她親手所繡。鴛鴦戲水一般是女子繡給心上人的花色,聯想到之前周氏要把她放出去,她百般不肯,難道這桃心莫不是和這府裡的某個下人有了什麼苟且之事?
沈沅鈺心裡有了計較,面上卻絲毫不顯,只囑咐眾人不要把剛才看到的胡亂說出去,也沒心裡看什麼牡丹花了,徑直就去了長樂堂。
賈嬤嬤親自帶著下人在門口迎接,沈沅鈺邊走邊問她:“沈沅璧可被送走了?”這件事是她關心的頭等大事。
賈嬤嬤看了一眼周圍的丫鬟,見她們十分識趣地遠遠跟著,並不能聽見兩人之間的對話,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昨天就送走了。老爺的話,誰敢不聽!”
沈沅鈺道:“沈沅璧就這麼老老實實地走了,沒有鬧騰?”
賈嬤嬤搖了搖頭:“三小姐您是不知道啊,當時七小姐鬧得沸反盈天的,無論如何不肯自己坐上馬車,連白姨娘出面勸她都不肯聽。後來還是老爺出面,讓嬤嬤將她的嘴堵上,硬把她塞上了馬車送走了!”
送走了沈沅璧,賈嬤嬤也是一身輕鬆,原來沈沅璧住在長樂堂的時候,賈嬤嬤一天不知要對她花多少心思,軟不得硬不得,還要防著她時不時給周氏添堵,實在頭痛的厲害。現在這個禍害總算是走了。
沈沅鈺搖了搖頭,沈沅璧還真是上不得檯面,到最後竟然連身為小姐的尊嚴都不要了。她爹爹還真是說一不二,不過沈沅璧也是咎由自取,實在不值得同情。
沈沅鈺又道:“白姨娘那邊,可有什麼動靜?要防著她狗急跳牆,向母親動手!”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了,自己的娘一病這麼些年,哪裡是白姨娘的對手。
賈嬤嬤倒是不怕這些,笑道:“三姑奶奶放心吧,七小姐走後,白姨娘就閉門謝客,輕易不肯走出院子了。聽說她生病了,老爺已經請了大夫給她看。而且老爺也說了,若是七小姐知道悔改,在廟裡住上幾年,還把她接回來。白姨娘不敢輕舉妄動的。況且,七小姐走時跟著她一起去的婆子丫鬟,除了白姨娘送給她的一個貼身丫鬟,其餘的可都是老奴按照太太吩咐安排的人手,白姨娘她不敢如何的!”
賈嬤嬤在府裡混了這麼多年,一直把周氏保護的很好,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如今沈沅璧遠在會稽,身邊都是周氏給的人,那小命就相當於拿捏在周氏的手裡了,白姨娘哪裡敢輕舉妄動呢?
她這才放了心,這才找了個機會把剛才撞見桃心的事情告訴了賈嬤嬤。賈嬤嬤臉色微變,“三姑奶奶放心,老奴會好生處理這件事的。”若桃心與沈府的某位下人苟且私通屬實,恐會帶累了周氏的名聲,賈嬤嬤才會如此地鄭重其事。
賈嬤嬤是積年的老嬤嬤了,處理起這樣的事情來,比沈沅鈺還要得心應手,沈沅鈺十分放心,也不再多說什麼。
到了堂屋,周氏母女見了面,不一會兒沈沅舒也來了,自有許多話要說。
謙退堂。
湖陽郡主帶著沈沅珍回到房中,立刻揮退了下人,只留下綠嵐和春竹兩個人。
湖陽郡主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說說吧,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能在那麼多人面前,下了姑爺的臉面,你忘了娘當初是怎麼教你的嗎?”沈沅珍剛才那一番話,湖陽郡主可全都聽的真真的。
沈沅珍這幾天在郗家真是丟盡了顏面,她是個極為好強的性子,即便在親孃面前有些掉份的話也不愛說。就支吾道:“沒什麼,我和郗傑之間挺好的。”
“挺好的?”湖陽郡主冷笑一聲,她和郗傑之間的那種疏離牴觸,湖陽郡主看得一清二楚,這要是挺好的就有了鬼了。湖陽郡主也不再問沈沅珍,只指著春竹道:“春竹,你來說!”
春竹猛地跪了下來:“娘娘勸勸我們奶奶吧!”就一五一十地將郗府中發生的事情講給湖陽郡主聽。
湖陽郡主冷著臉聽完了,手都忍不住抖了起來,帕子差點被她扯碎了,“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