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的荼毒。
郗檀對著這樣的老孃,也會無可奈何。見沈沅珍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就道:“既然是母親給的,你就好好收著吧。”卻沒有叫她當場吃下去。
沈沅珍沒有辦法,只好叫綠嵐上前,收了張太夫人的禮物。
好不容易認完了親,沈沅珍返回正房休息,郗傑則跟著郗檀去了書房,郗檀還有些話要囑咐郗傑。
一回到正房,沈沅珍就把丫頭們全都轟了出去,只留下綠嵐和春竹兩個,那張緊繃著假笑的臉就拉了下來。“郗慧是什麼意思?她一個出嫁女,憑什麼到孃家來指手畫腳的!”
沈沅珍想想她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生氣得不行。綠竹總算是個穩重的,連忙勸道:“小姐,您忘了來之前郡主是怎麼跟您說的嗎?郡主讓您生孩子之前儘量忍著點兒。誰家的新媳婦不受小姑子大姑子的氣的,都是這麼過來的,您現在剛剛嫁過來,連圓房都沒圓呢,就和大姑子對上,這裡可是郗家,哪裡就能有勝算呢!”
這些道理沈沅珍不是不懂,只是她霸道慣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娘是說過,讓我先忍忍,可是她讓我忍的是婆婆太婆婆,什麼時候讓我忍郗慧了?”
“小姐,現在咱們小二房處境不妙,郡主在府裡頭也是舉步維艱,您要是再在這邊出了什麼事兒,讓郡主怎麼辦呢?”
沈沅珍聽了這話,神色就是一肅。春竹勸了半天,總算把沈沅珍暫時安撫住了。沈沅珍也不知是怎麼了,最近的脾氣暴躁的厲害,簡直像是火藥桶一般,一點就著。
綠竹還想說什麼,就見簾子外頭一個婆子的身影一閃而過。沈沅珍見那是自己從孃家帶來的一個婆子。看那婆子一臉的焦急,就吩咐兩個丫鬟道:“你們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讓我單獨呆會兒!”
她靠在榻上,正要閉眼眯一下,就聽見外頭傳來綠嵐尖銳的聲音:“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春竹的聲音道:“綠嵐你小點兒聲,小心驚擾到小姐!”
綠嵐反駁道:“這麼大的事兒,難道你還想瞞著小姐不成!”
春竹聲音嚴厲了起來:“別忘了小姐出嫁之前,郡主是怎麼吩咐咱們的,叫你一切都要聽我的!”
沈沅珍在裡頭聽著自己的兩個大丫鬟幾乎吵了起來,不耐煩地張開眼睛,叫了一聲:“你們兩個給我進來!”
綠嵐和春竹就都閉了嘴,進了內室。沈沅珍皺著眉頭看著這兩個:“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吵了起來,這可不是沈府,你們是想叫郗家看咱們的熱鬧嗎?”
綠嵐已經搶先道:“小姐,剛才那個婆子來稟報,說是昨天晚上大爺是歇在……”
春竹已經怒不可遏地打斷她道:“小蹄子你給我閉嘴!”
沈沅珍聽出了一些味道,臉色冷了下來:“綠嵐你別聽她的,繼續說,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大爺歇在誰那裡了?不是說歇在前面書房了嗎?”
綠嵐得意地看了春竹一眼,那意思是說:看吧,小姐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便大聲道:“昨天大爺是歇在前面書房裡的,可是在那之前,大爺在去書房的路上碰見了木姑娘,那木姑娘不知道與大爺說了什麼,大爺就去了她的院子逗留了一個多時辰,府裡的人都說,大爺昨天,昨天……”
沈沅珍聽到這裡,怒氣勃發,差點兒將手裡的帕子攪碎了,“府裡的人說什麼了,你快說!”後面三個字加重了語氣,嚇得綠嵐一個機靈。
綠嵐也不敢再隱瞞,飛快地說道:“府裡的人說,大爺洞房花燭夜,沒有和新奶奶圓房,倒是和一個妾室圓房了!”
沈沅珍覺得血一下子湧上了頭頂,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這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她氣的全身發抖,兩個丫鬟嚇壞了,上茶水的上茶水,撫後背的撫後背,總算沈沅珍安定了些許,竟哈哈大笑了起來。
綠嵐和春竹都嚇壞了。沈沅珍不會是瘋了吧!
就見沈沅珍笑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停了下來,咬牙切齒地道:“好好好!好你個郗傑,你竟然如此羞辱與我!”就算狐狸精再怎麼勾引你,你難道就不想想昨天晚上是個什麼日子,你這樣做,讓我日後還怎麼做人?
她想起早上郗傑過來與她一道吃飯,難怪他態度和軟,略有些謙卑,看來竟是心虛了,沈沅珍簡直氣的要死。
她忽然一指綠嵐道:“那個木姑娘,是不是就是木秀容那個賤人?”
綠嵐被她猙獰扭曲的表情下著了,小聲說道:“是的,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