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對沈沅鈺把他也給隔離起來有些微詞,後來見沈沅鈺每天堅持測量自己和周氏的體溫,也就慢慢心平氣和了。
史神醫的方子果然不同凡響,沈昀喝了他的藥之後,很快燒就退了。不過卻還是沒能醒來。
這樣堅持了一天,就在沈沅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沈昀卻又燒了起來。沈沅鈺急忙叫人請了史神醫過來,史神醫面色凝重地給沈昀把脈,然後把之前的方子調整了一番,重新煎藥給他服下,燒又退了下去。不過過了一天,就又開始燒了起來。
沈沅鈺十分著急,史神醫也被激發了鬥志,來了狠勁,隨著沈昀病情的進展,藥方也是不斷變化,總算勉強把沈昀的病症給控制住了。
沈沅鈺心裡鬆了一口氣,也就是史神醫在這裡,若是換了一個庸醫,不等庾璟年請回來陶光,光是這樣的高熱就能讓沈昀變成一個傻子白痴。
沈昀這邊危在旦夕,小二房中氣氛卻是頗不一樣。
內室之中,房門緊閉。此刻湖陽郡主和沈泫心情都異常激動,沈泫道:“孃親的計謀果然奏效了,大伯竟然真的為了救那女子而感染了疫病。此病症我就沒有聽說過有治得好的。如今咱們小二房,總算有翻身的機會了。大伯一死,這宗子之位還不是咱們小二房的囊中之物了!”
湖陽郡主也是滿臉興奮之色:“哼哼,他沈昀就是再得老爺子歡心,現在人都死了,我看他還要怎生做那個宗子!”想到和小大房鬥了這麼久,終於分出了勝負,她也是萬分的高興。
她當年主動向沈昀示愛,卻被沈昀當場拒絕,這番羞辱之仇也總算得報了。
湖陽郡主道:“越是現在這個時候,就越要低調行事,在人前更要表現的悲痛萬分才是,千萬不能走漏了風聲出去。”
“兒子省得,娘您就放心吧。”想到下下任宗主總歸是要落在自己的頭上了,沈泫就忍不住嘴角帶笑了。
湖陽郡主道:“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你父親了!他是個沒用的,我擔心他知道了這件事,會另起波折……”
正說到這裡,就聽見“哐當”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了,沈暉那張臉上已經滿是青紫之色:“毒婦,原來大哥感染疫病之事真是你安排的!”
母子兩個都吃了一驚,他們關了房門,又命令心腹在外頭守著,外頭沒人示警,必定是沈暉命令他們不許出聲的。
湖陽郡主慢慢站了起來,冷冷道:“你瘋了,是怕這件事老太爺知道的太晚了是不是?”雖然她和沈暉過了這麼多年,生下這麼多孩子,卻從來沒有把沈暉放在眼裡過。湖陽郡主也一直都瞧不起他。
沈暉大怒:“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宗子之事到此為止,你為什麼不聽我的,還要去害大哥?你這個毒婦,我這就把這件事告訴父親,請了家法處置你,為大哥報仇!”
他是真不明白,宗子之位有什麼好的,非得要爭得頭破血流不可嗎?沈昀的脾氣他知道,沈昀日後當了宗子,只要他不起么蛾子,他是一定能做一個富貴閒人的,該享受的他一樣沒少,還不用像是沈弘沈昀那樣勞心費力,有什麼不好的呢?
湖陽郡主冷笑不已:“你這個不求上進的廢物,也就只有你能說的出這樣的話了。”
沈泫也道;“父親,你怎麼能這樣說。母親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好!”
沈暉吵不過湖陽郡主,兒子還是能管的,抬手就給了他一嘴巴:“你給我閉嘴!說,這件事有沒有你的份?你有沒有參與謀害你伯父的陰謀?”
沈泫捂著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湖陽郡主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沈暉大人您這是要大義滅親嗎?你現在就去告訴老太爺,這些陰謀都是我湖陽一手策劃的,你看看老太爺會不會相信你和這件事無關?我就不明白了,我做這一切,最終得益的人是誰?還不是你沈暉,最後坐上沈家宗主之位的人,可不是我湖陽郡主!你不但不知感恩,還如此對我,我看你真是得了失心瘋了!”
“我不想做什麼宗主!”
“那好,你去告訴老太爺,現在就去!”湖陽郡主伸手就把沈暉往外推去。
那一瞬間沈暉卻是猶豫了。正如湖陽郡主所說,這件事最大的得益者就是沈暉,老太爺會相信他沒有參與陰謀之中嗎?再說湖陽郡主和他本來就是一體的,湖陽郡主做的,和他做的,又有什麼分別。
一時之間他有些挫敗,卻又十分不服氣。大怒道:“你這個蠢婦,你也不想想,老太爺是那麼好糊弄的嗎?這件事早晚被老太爺查知,到時候,小二房的覆滅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