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感覺就十分滿意。
鑑定是否名家真品,最重要的是要看硯臺上的銘文與印章,要知道某些名家的手筆,模仿是模仿不來的。洗筆閣的大掌櫃替她拿來了早就備好的放大鏡,沈沅鈺在放大鏡下細細觀看了片刻,最後放下手中的放大鏡道:“果然是李處士的手筆無疑。”
沐九大感興趣:“沒想到三小姐還精通鑑定古董?”
沈沅鈺道:“精通二字實不敢當。家父酷愛書法,也愛制硯。閒暇之時,也教了我一些鑑定方面的東西,在沐公子和大掌櫃的這樣的大行家面前不過班門弄斧而已。”
沐九道:“願聞其詳!”
沈沅鈺就把綠端硯翻了過來,指著後背的一個地方道:“這是李處士的印章。這還不是最緊要的,李處士的雕刻功夫天下一流,看這硯臺上的銘文,流暢細膩,極為奇特,只有李處士能夠雕出這樣的線條。別人是絕計模仿不來的。”
又問大掌櫃:“大掌櫃,我說的可對?”
大掌櫃連連點頭:“三小姐家學淵源,小人佩服!”
沈沅鈺臉上毫無驕矜之色,沐九看向沈沅鈺的目光中就又多了一絲讚賞之色。
沈沅鈺猶豫了一下,終於道:“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說出來還公子不要見怪。”
沐九笑吟吟地看著她,其實他已經知道沈沅鈺要說的是什麼。“有什麼話,三小姐只管說。”
沈沅鈺微微有些窘迫,還是道:“我知道這方綠端硯價值不菲,實屬難得。不過能得到李處士的真品硯臺乃是家父一直以來的心願,所以……不知道公子能否割愛,將這方硯臺讓予我,為了補償公子的損失,我願意出雙倍價錢,或者公子喜歡什麼別的藏品,我願意用兩件價值相當的東西與公子交換。”
沐九看著沈沅鈺的眼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起來,這方硯臺雖然值一些錢,但是也還沒到價值連城的地步。所謂有錢難買心頭好,這東西放在普通人眼裡,也就是那樣,可是若到了一個喜歡書法,酷愛收藏的人的手裡,想讓他再割捨出來,那可就跟割了他的肉一樣了。而在下不才,正是這樣一個書法愛好者……”
沈沅鈺微微一嘆,說這話之前她就知道沐九肯讓出這方硯臺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為他一看就不像是缺錢的人物,買這方硯臺必然是為了賞玩收藏,只要是抱著這個目的前來的,自然不會為了些銀子就把這難得的古董讓出出來的。
“既然如此,是小女子冒昧了。”
沐九卻微笑道:“三小姐,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沈沅鈺:“誒……”
“若是三小姐想從在下手裡把這硯臺買走,而且是用雙倍的價錢,我是絕不會同意的。可若是將它送給三小姐,在下卻是心甘情願的!”
包括沈沅鈺在內,眾人聽完他的話全都楞了。送給沈沅鈺?這小小的一方硯臺,至少也得值數千到一萬兩銀子,就這樣隨隨便便送給了沈沅鈺,這手筆也太大了吧?
沈沅鈺不由警惕起來;“沐公子如此大禮,我怎麼敢收呢?”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沈沅鈺可不敢收這樣的重禮。
沐公子深深看了沈沅鈺一眼,道:“實不相瞞,在下與三小姐一見如故,很想交你這個朋友,這方硯臺,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若是三小姐願意認下在下這個朋友,就請千萬不要推辭。你若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沐九!”
他這話說得十分誠懇,一時之間沈沅鈺竟然生出不忍拒絕的心思。不過這樣貴重的大禮,沈沅鈺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收下,她推辭道:“沐公子風華無雙,能結交沐公子這樣的雅士是我沈沅鈺的福氣,如果沐公子願意把我這個小女子當做朋友,我自然是願意的。可是這樣貴重的見面禮,所謂無功不受祿,我實在是不能收的。”
沐九眉頭一皺,隨即道:“不若這樣,既然你如此喜歡這方硯臺,我便還是按照原價賣給你,如何?”這算是賣個她一個天大的面子了。
沈沅鈺見他態度如此誠懇,倒是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了,雙方問清楚了價格,沈沅鈺沒帶那麼多錢,隨手寫了一張字條,在上面簽字畫押,並用了隨身小印後道:“公子只需拿著這張字條,到城西的沈氏銀號中就可兌換相應的銀兩。”這其實就相當於支票了,沈昀去司州之前,將家中的一應事物都交給了沈沅鈺,包括手中的產業。一方面他對沈沅鈺十分信任,另一方面就算沈沅鈺不成,他也有考驗考驗沈沅鈺的意思。
因為沈家實在太有錢了,沈沅鈺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