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扔了!”
三皇子忙道:“說不定人家是一番好意呢,你怎麼……”看見某人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目光像是刀子一樣,三皇子連忙改了口,吩咐下人道:“拿出去,立刻拿出去!”
沈沅鈺沒想到自己送去的葫蘆讓某個喜怒無常的傢伙怒氣勃發,吃起了飛醋。她和沈沅舒此刻又來到西府,一方面將從莊子上帶回來的土儀送給西府眾人,一方面看看月兒。
沈沅思的房間中,沈沅鈺懷裡抱著月兒,一邊揉著她的小腦袋。
月兒手裡拿著沈沅鈺叫人給她做的南瓜餅,小臉蛋在她的臉上蹭了蹭,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三姑姑!”那聲音動聽的彷彿能把人給化了。
把沈沅鈺喜歡的不得了。回頭對沈沅思道:“幾日不見,這孩子瞧著大方了許多,不似往日那般害怕怯懦了,還是二姐姐教導有方。”
沈沅思是個冷清的性子,笑了笑道:“月兒是個可愛的孩子,我也並沒教她什麼,只是給她找了一個宮裡放出來的教養嬤嬤,已經說好了,以後就會一直留在月兒的身邊。”就是說沈沅思出嫁了,這個嬤嬤也一樣跟著月兒。
沈沅鈺點了點頭,將月兒放到地上,讓她去找沈沅舒玩兒去。所有人中,她還是和沈沅舒最為親近。
沈沅鈺就問沈沅思:“二姐姐,再過兩個月你就要嫁人了,可都準備好了?”她所說的當然不是嫁妝之類的準備好了沒有,而是說她有沒有準備好去做琅琊王氏的妻子。
沈沅思嘆了一口氣道:“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不嫁去琅琊王氏,還能怎樣?”
沈沅鈺道:“二姐姐,如果你一直抱著這樣的心態,哪怕你嫁過去了,恐怕也永遠難得到幸福。路蕭然的事既然已經過去了,這一頁就翻過去吧。你不念著別的,總要念著三嬸嬸一片愛女之心,你是她親生的,她絕對不會害你,那王芸她定是摸清了底細的,那王芸必定是個好的。先賢曾經說過,真正的智者,應該懂得怎樣抓住眼前的幸福,希望二姐姐能夠好好想想這一件事。”
沈沅思把這句話念了一遍,展顏一笑道:“多謝三妹妹!三妹妹對我的好,我永世不敢忘記。”
沈沅鈺笑道:“只要二姐姐不嫌我囉唣,不嫌我多管閒事就好了。”
“怎麼會!”沈沅思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我也算慢慢想通了,我記得你曾經勸過我,愛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人生不只有一道風景,你放心吧,我嫁到王家之後一定會好好過活的。只是,我擔心日後沒了我這個姑姑照拂,月兒該怎麼辦?”
沈沅鈺明白,沈沅思擔心三太太還是會對月兒不利。“這件事二姐姐有沒有好法子?”
沈沅思道:“我想來想去,唯有讓三哥趕快娶親。找一個老實厚道的嫁進來,照看著月兒,既名正言順,也叫人放心。”
沈沅鈺長嘆了一口氣:“只是三哥如今的樣子,還在心心念念忘不了阿蠻,他又怎麼肯娶親呢?”來沈沅思這裡之前,她先去探望了沈沐,沈沐如今的傷勢總算控制住了,只是精神還是不怎麼好。
沈沅思道:“所以我想請你多去勸勸他,他一向最聽你的話。”
沈沅鈺鄭重保證,“二姐姐放心吧,這件事我義不容辭。”
三日之後的大朝會上,皇上正式任命郗太后的侄子郗檀為大司空,郗檀成為大晉的中樞宰輔。一時之間郗家水漲船高炙手可熱起來。沈沅鈺因為是郗傑的未婚妻,也倍受京中眾人關注。
謙退堂的東廂房中哐啷哐啷響了一個早上。湖陽郡主扶著耿嬤嬤的手走了進來,就看見沈沅珍將一個藍色的精緻汝窯花瓶在地上砸爛了。整個屋子裡到處都是碎瓷,一片狼藉。也不知有多少瓷器和花瓶遭了她的毒手。
湖陽郡主的眉毛就立了起來:“你這是在幹什麼?”
“娘!沈沅鈺還沒有出嫁呢,就已經進了祖父的北望齋,如今她在沈家的地位早就超過了我和沈沅依。咱們就這樣看著沈沅鈺那個小賤人得了這樣好的一樁姻緣嗎?日後她有做宰輔的公爹撐腰,豈不是要把咱們完全踩在腳下了!”沈沅珍簡直氣得肝疼。尤其想起郗傑那完美無瑕的面容,更是嫉恨的發狂。
“此事已是板上釘釘,你還想怎麼著?”
沈沅珍道:“咱們就不能想個法子,壞了她的這樁婚事?”
“你不要胡鬧!”沈沅珍年紀小,看不清局勢,湖陽郡主卻是看得很清楚,“你沒看到老太爺對這件事有多看中嗎?沈家是絕不能失去這們婚事的。”
“那可怎麼辦?難道咱們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