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自從庾將軍到了莊子上,小的就按照您的吩咐,派了一些探子密切關注周圍的訊息。就在剛才有探子向我回報了一個重要的訊息,說是有大股的官軍正在向莊子附近集結,情形十分可疑,小的不敢擅專,特來請小姐示下,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大股的官軍?”沈沅鈺聽完了,神色間微微一動,對庾璟年道:“難道是三殿下接到您的求援信,派人趕過來了?”這時間上可比庾璟年預料的要早了不少。
庾璟年也是心思縝密之人,他默默算了算時間道:“不對!三哥就算接到我的密函就立刻整理人馬,從建康到鐘山,起碼也要今天晚上才能到達。這股人馬,恐怕是來者不善!”
行軍佈陣方面,庾璟年是行家,他既然說不是三皇子的人,那就一定不是。屋子裡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聯想到昨天晚上到來的幾個刺客,這幫人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他們是奔著庾璟年來的!
沈沅鈺卻有些奇怪了。“他們就算是要殺你,也不該這般明目張膽,怎也要化妝成土匪之流的,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庾璟年也難以回答。
沈沅鈺就問張宏道:“官軍有多少人馬?有沒有查清他們的番號?”
張宏道:“現在為止,聚集的官軍已有五百餘人了,而且都是騎兵,因他們並未亮出旗號,所以並不知他們是哪路人馬。”
沈沅鈺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你要組織人手再探再報!”
張宏道:“我會親自帶人去查探一番的。”
沈沅鈺點了點頭。張宏退下去之後,屋子裡一時陷入了沉默。五百騎兵,還只多不少,沈沅鈺就算對手下的護衛再有信心,也知道拿自己的那點兒人和人家硬碰硬就是死路一條。
庾璟年長嘆了一聲,道:“實在不行,你就亮明身份,把我就交給他們好了。他們應該還沒有那個膽子,當著蘭陵沈氏族人的面前將我殺死!”
沈沅鈺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道:“不行。你這是什麼主意?既然知道他們一心想要置你於死地,我怎麼能這樣把你交出去?咱們還得從長計議才是。”她的語氣很衝,庾璟年聽了非但不生氣,反而心中暖暖的,十分受用。
庾璟年道:“那你有什麼辦法?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等他們人手集齊了,立刻就會帶人包圍莊子,然後找個合情合理的名義大肆搜莊,到時候你們就是想把我藏起來,都藏不住。”
沈沅鈺想了想,覺得對方既然敢亮明瞭官軍的身份,就必然有所依仗,必然有全面的計劃,應該和庾璟年所料的差不許多。
蕭十三道:“不如這樣,趁著對方尚未合圍,我立刻帶著將軍躲到山裡面去。這鐘山蒼蒼莽莽,莫說是一個人,就是一千個人一萬個人,料想他們一時半刻也難以找到。到時候等三皇子的人來了,咱們再想法子和三皇子聯絡上,就可以得救了。”
庾璟年點了點頭,也覺得這是個可行的法子。關鍵是她和三皇子之間可以透過海東青相互聯絡,在大山裡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一窩,等搜莊的人一走,他再和三皇子的人聯絡上,也不是沒有獲救的可能的。
沒想到沈沅鈺還是給一口否決了。
“不行!”她看著庾璟年,“你的傷勢過重,一旦劇烈運動,必然會撕裂傷口,加上你餘毒未清,到時候就算三皇子把你救回去,你錯過了最佳的療傷時間,到時候不死也得殘廢。”試問庾璟年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男子,又怎麼能承受得起變成殘廢這樣的打擊呢?
蕭十三急道:“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庾璟年想了半天,毅然決然道:“不必猶豫了,等他們的人來了,你就報出身份,然後把我交出去。他們要的是我,必然不敢對蘭陵沈氏之人斬盡殺絕的。”與其變成殘廢,還不如轟轟烈烈而死呢。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連累沈沅鈺,一點兒都不想。
沈沅鈺冷哂一聲:“若真是如此,我又何必救你!真沒想到赫赫有名的庾璟年庾將軍竟是一個這麼容易放棄的懦夫!”
庾璟年對她怒目而視,轉念一想,她分明是在用激將之法激起自己的鬥志,一時之間,庾璟年只覺得五味雜陳,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只是卻無論如何也生氣不起來了。
沈沅鈺焦急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時間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念頭,卻沒有想到什麼好的法子。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到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亂。
猛然一瞥間瞧見自己用鳳仙花染成的五彩斑斕的指甲,沈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