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交。
三皇子笑道:“老闆,我們可不是依靠一人之力猜對了全部謎語,所以這飯我們可不好意思吃。”說罷將手裡的燈籠遞給了老闆,招呼眾人道:“咱們走!”
那老闆在市井之中廝混多年,也算是頗有識人之明,知道今天過來的個個都是財神爺,不過人家不肯賞臉吃飯,他也不敢硬拉著,正在著急,沈沅鈺卻忽然道:“慢著!三公子,可允許我問這老闆一個問題?”
三皇子微笑道:“這有何不可?”
莫老三屁顛顛地道:“這位小姐有什麼事要問,小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沅鈺笑道:“我只想問這招擺燈陣拉客的手段,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從旻文太子那裡學來的?”
莫老三驚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您,您怎麼知道小的的這一招是從旻文太子那裡學來的?小的堂兄在長安見有人用這種方式拉客,效果極佳。進店一詢問,原來旻文太子微服私訪的時候曾經經過那家酒樓,指點了掌櫃的幾句,堂兄回來學給我聽,我照著一試,果然十分有效!”
沈沅鈺喃喃道:“果然……果然……”
謝純見他臉上神色千變萬化,眸子裡有狂喜,有迷茫,有失落,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旻文太子有什麼問題嗎?”
沈沅鈺哪裡敢和他說實話,她勉強一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旻文太子聰明絕頂而已!”
謝純何等聰明,知道她沒有說實話,心中十分不悅,忍不住哼了一聲。
沈沅鈺就叫鸞娘賞了莫老三十兩銀子,“謝謝掌櫃的回答我的問題。”
於是眾人跟著三皇子擠出這家酒樓。謝純大大方方走到沈沅鈺的旁邊,問道:“你是怎麼知道莫老三拉客的手段是跟旻文太子學的?你剛才臉上神情不對,到底想到了什麼?”
三皇子也豎起了耳朵,想聽沈沅鈺的回答。
沈沅鈺不由暗暗頭疼。謝純的性子她早就摸到了幾分,是個極不好侍候的人,若是今天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謝純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沈沅鈺只好打醒精神道:“我見這種拉客的手段十分新穎,又見那莫老三市儈有餘,聰明不足,就猜想這個辦法不是他想的。他剛才一直在說旻文太子的事情,我自然就猜想這個法子是旻文太子想到的,沒想到還真的猜對了。”
“至於第二個問題嗎?我是在想旻文太子這樣的心智手段,有他在北燕的一天,我們大晉就恐怕永無寧日……”她看了三皇子一眼,才又道:“想來也是我自己杞人憂天了!”
這番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可是謝純總覺得她說的有些不盡不實。
三皇子和一眾貴公子們則在心裡暗暗掂量著沈沅鈺這番話。旻文太子這些年在北燕推行漢化,改革政體和兵制,收攏漢人以為己用,北燕的國力蒸蒸日上,很快就超過了原來在其之上的北魏。
大晉的邊境已經承受到了北燕的強大壓力,大司馬桓奇曾多次上書,奏請朝廷留意益州的動向。按照桓奇所說,旻文太子一直在暗中部署,意圖拿下益州。益州位於長江上游,若是此地被北燕所得,到時順流之下,荊州和揚州危矣!
若非北燕這些年一直與北魏連年征戰,爭奪北方霸權,大晉的壓力還會更大。一時間眾人只覺這個無所不能的旻文太子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頭頂上,讓他們呼吸都不順暢了。也難怪建康計程車族子弟們,有不少整日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大概他們也害怕有一天北燕的鐵騎渡過長江,那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將成為泡影。
謝純極為不服氣,淡淡說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讓這個北胡跪在我的腳下!”
沈沅鈺不由莞爾,謝純就是這麼一個不服輸的性子。
裴楷道:“想那北燕不過是鮮卑慕容氏的胡人所建,那些胡人都是些茹毛飲血的野蠻之人,文化和經濟遠遠落後於我大晉,就算有一個旻文太子又有何懼?以我漢族的制度之完備人才之鼎盛,王謝沈桓四大家族哪一個不是人才輩出,又豈會懼怕區區一個胡人建立的北燕?”
雖然與謝純這樣的天才完全沒有可比性,但裴楷在建康名士圈裡也算小有名氣,今天當著這麼多美貌小姐的面兒,裴楷表現欲爆棚,早就想一展才華,如今終於找到了機會。
謝純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目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屑。三皇子也是不置可否!
沈沅鈺不由對這個英俊的少年看低了幾分。漢人人才濟濟,難道胡人就沒有人才了?若是漢民族真的這般強大,胡人真的那般不堪一擊,又怎麼會一連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