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恬靜安然的氣質,讓人見而忘俗。難怪會有那麼多優秀的男子對她心生好感。
周氏見女兒出落的這樣出色,明天卻要嫁到琅琊王府去守活寡,還沒等著開口說話,眼淚就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沈昀眉頭一皺,道:“大喜的日子,你這是哭什麼呢?”
沈沅舒就坐在周氏旁邊,拉著她的胳膊輕聲勸慰著。
說是大喜的日子,可是長樂堂上上下下,哪有一個人有一絲高興氣兒呢。周氏第一次無視了丈夫的話,而是對沈沅鈺道:“你就不能別嫁到王府去嗎?讓你父親求求皇上,推了這門親事,哪怕是一輩子不嫁人,就養在為孃的膝下,也好過這樣嫁過去就守寡啊!”
沈沅鈺磕了一個頭,眼中含淚道:“是女兒不孝,讓父親和母親為我操心。只是人無信而不立,事情進展到這一步,是無論如何沒有退縮的道理了。何況,”她抿著唇,“庾將軍的屍體不是還沒有找回來嗎?既然沒有確定他的生死,我怎麼能夠辜負他呢?”
她的語氣那樣堅定,就連沈沅舒都聽出來了。周氏一時也沒有辦法,沈沅鈺就站起身來,坐在周氏的旁邊輕聲安慰她。賈嬤嬤也上前勸說,總算周氏止住了眼淚。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早飯。沈沅鈺在席間言笑晏晏,不住地活躍氣氛,沈昀何等老道,自然看得出女兒是在強顏歡笑。待吃完了飯,沈昀便對沈沅鈺道:“你跟我進來內室一下。”
兩人到了內室,下人們知道這是兩位主子有話要說,十分有眼力見地沒有跟進來。沈昀臉色有些不好看:“丫頭,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是你現在後悔了,拼著觸怒皇帝,我也有辦法把這樁婚事攪黃了。你不妨再考慮考慮!”
沈沅鈺微微一笑:“祖父是不會讓你這樣做的!爹爹你身為蘭陵沈氏的宗子,不是應該事事都首先考慮家族的利益嗎,這樣子可不行哦!”還有心情開玩笑!
沈昀真是氣得恨不能把她吊起來抽打,只是當然是捨不得的。“這些你不用管,只要你願意,我立刻就能讓你從婚禮上消失,然後我再出來收拾殘局就是了。”
沈沅鈺已經輕輕拉住了父親的衣袖。“爹爹,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可是上次您對我的承諾您都忘了嗎?年表哥是我認定了要跟他過一輩子的夫君,現在不是還沒有他的死訊傳來嗎?就算有最後一點兒機會,我也不會放棄的。若是將來真的有噩耗傳來的那一天,我又在琅琊王府裡呆不下去了,我會讓爹爹幫我逃出牢籠的。可是現在,您就成全女兒吧。”說到傷心處,她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在周氏面前,她必須裝得堅強,也只有在父親面前,她才能露出內心真正的脆弱。
沈昀一時間只覺得無比心疼,把女兒輕輕抱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道:“好了,快別哭了,好不容易化好的妝又要花了。”
沈沅鈺伏在父親的懷裡,熟練地在他的衣襟上把自己的眼淚鼻涕全都擦乾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看見沈昀一臉的嫌棄,不過畢竟沒有把女兒推開。
整個沈家敢把眼淚鼻涕擦在宗子大人衣服上的,也就只有這麼一個人了。
沈沅鈺有些虛弱地道:“爹爹,您說,我這個選擇是不是註定就是錯誤的?如果換了您是我,您會怎麼辦呢?”
沈昀身子一震,換了自己嗎?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張清豔絕俗的面容,隨即硬生生地將這段回憶掐滅。淡淡地道:“既然決定了,就按照你說的那樣去做吧。你只要記得,不論做什麼,都有爹爹支援你,做你堅強的後盾!”
沈沅鈺破涕為笑:“有爹爹這句話,我還怕什麼呢?”
沈昀想了想道:“你這樣嫁入琅琊王府,我總是有些不放心。我見蕊心在你手裡使喚的不錯,她也肯親近你,她又有幾分機靈,很是能幫你處理內院的事情,我就把蕊心送給你吧。”
沈沅鈺嚇了一跳:“這可不成!蕊心是您書房裡伺候的丫鬟,又要負責幫您整理情報,您把她給了我,您可怎麼辦呢?”還有一句話,沈沅鈺沒有說,蕊心可是沈昀的通房丫頭,沈昀就這麼把她給了自己,日後讓蕊心怎麼辦呢?
沈沅鈺知道的清楚,蕊心對沈昀可是一片痴情呢。
沈昀擺了擺手:“這有什麼,丫鬟沒了再調、教一個便是了。”
沈沅鈺急了,“您總該問問蕊心自己的意思吧?若是蕊心不答應呢?”
沈昀不由失笑:“她是我的丫頭,自然凡事由我做主,哪裡倒還要去問她的意見的道理。”沈沅鈺無奈,自己的老爹無情起來可真夠無情的。不過這在那個時代倒也是司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