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綵鳳抿嘴一笑,滿臉的自豪。綵鳳手腳麻利,不過片刻,就幫著湖陽郡主把衣裳都穿好了,然後小心地扶著湖陽郡主站起身來。湖陽郡主笑道:“這次真是麻煩王妃和三丫頭了,咱們趕快回吧,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妃久等可不好!”
沈沅鈺和王菁對望了一眼,全都鬆了一口氣。湖陽郡主難道就這樣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沈沅鈺其實是知道她肚中孩子的內情的,所以她有些不相信,湖陽郡主會放棄這麼好的栽贓陷害的機會。
不過現在是在宮裡,只有見招拆招了。
她使了個眼色,綵鳳便也退到了一邊,由太子妃派來的兩個宮女攙扶著湖陽郡主往回走。
湖陽郡主大有深意地看了沈沅鈺一眼,眼中滿是譏誚。沈沅鈺心裡不安起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一路無事返回了還在開宴的大殿。
林氏和沈沅珍已經回來,看見湖陽郡主被兩個宮女攙扶著進來,連忙上前扶了湖陽郡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倒是郗太后,見沈沅鈺跟著湖陽郡主回來,居然不肯扶著自己的二嬸嬸,而是讓兩個宮女代勞,不由臉色更是陰沉。
沈沅鈺只當沒看見。寧可讓太后生氣,她現在也不願意碰一下湖陽郡主。她也不看太后的臉色,只聯袂與王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湖陽郡主坐好之後,即舉杯向太后皇后和太子妃賠罪:“臣婦剛才失儀了。”因為顧慮著肚裡的孩子,太子妃早已叫人把的杯中的酒水換成了茶水,湖陽郡主淺酌了一口,卻忽然臉色一變,忍不住痛哼出聲。
林氏和沈沅珍唬了一跳,沈沅珍叫了一聲:“娘,您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湖陽郡主的臉色迅速轉為蒼白,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灑落下來,“我,我肚子好疼!”
坐在湖陽郡主身邊的林氏忽然驚叫了一聲:“血!流血了!好多血!”
坐在湖陽郡主左近的一些宗室貴婦們全都看得十分清楚,只見湖陽郡主新換的衣裳已經被血染紅了。那血還在迅速湧出來,在猩紅的地毯上迅速積成一個小窪。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全亂了。太子妃率先反應了過來:“太醫,快傳太醫!”
湖陽郡主已經躺在林氏的懷裡,進氣少,出氣多,已經說不出話來。沈沅珍悲呼一聲,猛地站起來,跨步來到沈沅鈺的桌前,一把抓住沈沅鈺的袖子,大聲道:“沈沅鈺,你們小大房已經得到了宗子之位,你為什麼還要來害我母親!”聲音悲切,十足的痛苦。
驟然□□,沈沅鈺倒是沒有太過失措,“當著這麼多貴人的面,四妹妹還請慎言,我何時有害過二嬸嬸了?”
寧德長公主也是眉毛一立:“大膽,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場合,就敢這樣出言不遜,誣衊縣主?你母親平日裡是怎麼教你規矩的?”
沈沅珍忽然對著太后皇后太子妃的方向跪了下去:“我母親本來好好的,連太醫都說她胎相穩固,怎麼好好的去換一件衣裳就見紅了。”她轉過頭來,淚眼婆娑地道:“平日裡我們小二房和你們小大房之間是有些齟齬,可是三姐姐,如今你們小大房連宗子之位也得到了手裡,我們小二房步步退讓還不夠嗎?你又何必為了當年的一點小恩怨,設計陷害我母親流產呢?”
說罷邊哭邊道:“還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給我母親做主啊!”
這番話一說出口,頓時引來一片議論紛紛。沈家的宗子之爭,建康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沈沅珍這一番表演,立刻就引導著眾人腦補了許多,不外乎是小大房欺人太甚,得了宗子之位還不罷休,誓要把小二房眾人迫害至死,連湖陽郡主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放過。何況就像沈沅珍所說的,本來剛才湖陽郡主還好好的,怎麼出去換件衣裳就見紅了,沈沅鈺可是跟著她一道出去了,很有可能就是沈沅鈺趁機動手!
太子妃大喜的日子,發生了這種事,郗太后本來就暴怒異常,況且這事兒又牽涉到她十分憎恨的沈沅鈺。不由看著沈沅鈺森然道:“文安縣主,你有什麼話說?”
沈沅鈺也預感到現在形勢對她有些不利。最高裁決者郗太后對她報有成見,她是看出來了。今天搞不好有理也變成沒理。
她緩緩站起身來,道:“二嬸嬸忽然見紅,我也心痛,不過這件事絕對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還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明察。何況,”她轉頭去看沈沅珍,見她眼中跳動著仇恨的火焰,“……母親生死未卜,四妹妹首先想到的不是趕快請了太醫過來,保住二嬸嬸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