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全都掩著嘴唇吃吃笑了起來,笑得沈沅鈺臉頰火紅一片。
沈沅鈺被她們鬧了一晚上,的確是累了,肯讓自己清靜一會可是求之不得,便垂著臉裝害羞不說話。何氏也是個精明人,況且也是被鬧過洞房的,自然知道新娘子的辛苦。便拉著阮氏向外走去,阮氏卻有些不願意,掙扎了兩下,到底掙脫不得,被何氏拉著走了。庾之瑤想了想,向沈沅鈺點了點頭,也跟著兩位嫂子一起出去了。
何氏方走了兩步又轉身道:“二弟妹,我留了兩個丫頭在門外,有什麼事情,你只管吩咐她們,或者差了她們來找我也成的。廚房上我已經吩咐過了,一會兒就會送吃食進來,你先填填肚子。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了,咱們妯娌相處的日子長著哩,切莫和我見外才是。”
沈沅鈺低著頭應了一聲,想起第一次到琅琊王府來,何氏曾故意給她沒臉,現在卻又這般前倨後恭,心裡對何氏這個人也算有了清晰的認識。
眾人也就跟著一窩蜂散了。
沈沅鈺照例是把她們送到了門口。
眾人在沈沅鈺的門口也就散了。何氏帶著貼身丫頭夏珠往後面走去,她幫著王妃管家,今天來的客人這麼多,後頭有不少事等著她去支應。
左右無人,夏珠便道:“二奶奶瞧著很是和善呢。”
何氏哼了一聲:“這樣大家子出來的女子,最是面甜心苦。你瞧著吧,咱們王府日後還有的熱鬧呢。”
夏珠便道:“今天王妃請了老太太過來,那意思是不是要給二爺和二奶奶賠罪的意思。前兒剛剋扣了人家的院子,沒想到轉頭二爺就平安從前線回來了,王妃這陣兒不知道心裡怎麼惱呢!”
何氏想到王妃的表情也覺得十分快意。“可不是要賠罪嗎?王妃那點小心思咱們還不清楚嗎?不過就是想借著二爺的勢,要越過大爺去,扶她的兒子當上這個王府的世子而已。”
夏珠有些擔心地道:“要是二爺真願意幫著王妃,那豈不是大爺的世子之位要不保了?”
何氏呵呵一笑:“二郎這個人我清楚。最是記仇不過了,今天王妃怠慢了他和他的媳婦,他必然會想法子報復回來的。況且,你沒瞧著今天的架勢,姓沈的嫁妝豐厚,且以郡主儀仗出嫁,又有皇上親自出面給她撐腰。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了,還是頭一回聽見誰結婚,能請皇上去觀禮的。而且你看二爺那個樣子,不知道有多疼惜她。真是什麼好事兒都叫她一個人全佔去了。這樣的風光大嫁,後背又有蘭陵沈氏給她撐腰,王妃是肯定壓不住她的。”
“況且,你想想,她在家裡就敢和二嬸嬸以及堂妹鬧得不可開交,到了王府又豈會是一盞省油的燈。”
夏珠想了想,若自己是沈沅鈺,也絕對不會把袁王妃這個繼妃放在心上。“那咱們該怎麼辦?”
何氏顯然是早就想好了,“咱們嘛,從今天開始就把這位新娘子當成菩薩供著,想方設法讓她站在咱們這一邊,然後推她出來和王妃打擂臺。等她和王妃勢不兩立的時候,二郎就會站在咱們的一邊了。咱們什麼都不用做,就能一舉兩得,豈不快哉!”
夏珠聽得眼睛一亮,連忙拍馬屁道:“奶奶真是神機妙算。”
何氏卻是嘆了一口氣:“都是姓庾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他的夫君但凡有庾璟年一半的本事,又哪裡用的著她這樣為將來籌謀呢。再者,她也是世家女,怎麼就不能像沈沅鈺那樣風光大嫁呢。
想來今天晚上,建康所有的豪門貴女都要睡不著覺了吧。沈沅鈺這一次的豪華婚禮,誰不羨慕呢?不知道要給她拉多少仇恨值呢!
新房裡,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了綵鸞綵鳳兩個丫頭。庾璟年沒有往這房裡放丫頭,讓她不自在,這是體貼她。綵鸞見沈沅鈺和這些七大姑八大姨這麼多人周旋這麼久,連茶都沒來得及喝一口,早就心疼壞了。就問道:“小姐,可餓了,要不要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沈沅鈺轉了轉脖子,覺得全身都僵硬了。“先不喝茶,你和綵鳳,快點幫我把這身衣服換下去,還有頭上的這些花釵,先把它們都拔了去,你家小姐的脖子都麻了,再戴一陣子說不定就要斷了。”
翟衣穿著的確好看風光,但是實在太過板人。兩個丫頭急忙上前,小心地幫她把頭飾全都卸下,把重重疊疊的翟衣也脫了去。換了一件家常的桃紅色衫子穿上,蕊心已經帶人打了熱水進來,她剛才在外頭照看著沈沅鈺的箱籠和行裝,直到現在才得空進來。服侍著沈沅鈺把臉上一層又一層的粉都洗乾淨了。頭髮也鬆開了,重新通了通,沈沅鈺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