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親的方子還真的挺管用!
她就想起來一件事,這時候的名士都有嗑藥的習慣,服食一種名叫“五石散”的東東,是一種強烈成癮的毒品,一旦使用就不能停止,否則會有生命危險。這“五石散”都是名士們自己配製的,所以他們往往也都精通醫理。
父親不會也是嗑藥一族吧?
沈沅鈺不由有些擔心。想著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來人!”沅鈺叫了一聲,張嬤嬤掀簾子走了進來,十分殷勤小心地道:“三小姐您醒了!”態度十分諂媚,頗有些前倨後恭的意思。想是昨天看見大老爺對這個女兒如此在意,因而多了幾分恭敬小心。
沈沅鈺道:“叫鸞娘進來服侍我梳洗穿衣!”
張嬤嬤道:“時候還早,今日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做,您又感染風寒,不若再歇息片刻吧!”
沈沅鈺眉頭微皺:“嬤嬤說話真有意思,我什麼時候起難道還要聽嬤嬤的,嬤嬤莫不是替我做主做習慣了!”
張嬤嬤吃了她一頓排揎,臉色訕訕的不敢多說,趕忙出去叫人。不一會兒簾子一掀,卻是父親身邊的侍女蕊心進來了。後邊一群丫頭端著銅盆、銅壺,拿著毛巾、皂角等物進來。
對父親身邊的人,沅鈺就客氣多了,“怎好勞動姐姐?叫我的丫鬟進來服侍就好了!”
蕊心性子活潑,抿著嘴笑道:“三小姐不必客氣,老爺昨日吩咐奴婢照顧三小姐,奴婢要是不盡心盡責,回去可要受老爺責罰的。”說著已上前幫她挽了袖子,服侍著她洗臉漱口。動作輕柔,讓人覺得分外的舒適。
父親身邊的丫鬟果然得力!沈沅鈺也就不再說什麼。
梳洗打扮完了,沈沅鈺早飯都沒有吃,穿了一件洋紅色的小襖就帶著鸞娘去了燕然居。
沈沅鈺到了的時候,燕然居的丫鬟婆子們正在清掃小院裡的積雪。沈沅鈺看著心裡微微一哽,燕然居只是一進的小院,要住周氏和沈沅舒母女兩個,就顯得有些狹□□仄。
一個機靈的小丫鬟看見沈沅鈺一愣神,然後飛跑進屋子裡去報信去了。片刻功夫,一個身穿豆青色襖子年約五旬的嬤嬤快步走了出來:“三小姐,真的是您?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位嬤嬤是周氏的奶孃賈嬤嬤,作為周氏的陪房一起嫁進沈家,周氏為人懦弱,又因為並非出身第一流計程車族家族,在沈家受盡了白眼和打擊。好在賈嬤嬤精明厲害,一直幫襯著周氏,才能磕磕碰碰地走到現在。
想到母親作為小大房的主母,自己的女兒回來她卻是最後一個得到訊息的人,沈沅鈺心中覺得十分難受。沈沅鈺走上前給賈嬤嬤行了一個半禮:“嬤嬤,我昨夜就回來了,因為時間太晚,怕驚擾了母親,就沒有過來給母親請安。母親可起床了?”
沈沅鈺如此禮遇,賈嬤嬤都有些楞了。這位大小姐從前很少來燕然居,就是來了,也從來對他們這些服侍的沒有好臉色看。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三小姐給老奴行禮,這可折殺老奴了。”
原身是個小沒良心的,受人挑唆幾句,就和自己的母親妹妹疏遠了,作為這具身體的繼承者,沈沅鈺一直心中有愧。“嬤嬤這些年來一直護持著母親和妹妹,替她們擋了多少暗箭陰謀,這一禮,您受得!”
賈嬤嬤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能從沈沅鈺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覺得雙眼發酸,眼淚就下來了,“三小姐長大了,太太知道了,不知道要怎樣高興呢!”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快進來!快進來!太太已經起來了!”
小丫鬟打了簾子,沈沅鈺就看見母親在小丫鬟的攙扶下已經下了床,正顫巍巍地向外走去,想是已經知道自己來了。
周氏三十多歲的年紀,一張瓜子臉,面容白皙,非常秀美。因為常年病著,臉色十分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她的年齡本來比沈昀要小,可是這些年的不如意,讓她多了幾分老態,和玉樹臨風的父親一比,倒像是比父親還要大上幾歲似的。
“娘!您快在床上躺著!”沈沅鈺緊走兩步上前扶住了周氏:“女兒回來了,娘,以前是女兒不對!女兒對不住您!”
看見周氏噙著眼淚的雙眸,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湧出了眼眶。想起前世的自己,雖然事業有成,母親卻因病早早的去世,子欲養而親不待,為此她痛惜了好久好久,好在這一世,她又重新有了母親,她一定要好好孝順周氏,也算彌補了前世的遺憾。
周氏被這一聲娘喊得楞了。記憶裡,她從小就和自己疏遠,已經有多久沒有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