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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朱謹淵就一臉傻了的表情:“這賊子; 他死便死了,憑什麼潑我一盆髒水!我都不認得他是誰!”

又怒視沐元瑜; “我看都是你胡說八道; 現在那姓張的死無對證; 你想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沐元瑜並不生氣; 只是意味不明地向他笑了笑,朱謹淵瞳孔便是一縮——他記得,他當時就是這麼笑著一箭把張楨釘到地上去的; 殺人還沒什麼,這麼笑著卻抽冷子給人一箭就有點嚇人了。

這顛覆了他印象裡一直清秀得像個小姑娘以至於讓他生出些不可說心思的沐元瑜的形象。

沈首輔安撫地道:“三殿下不要著急,此人沒有任何證據,空口指認殿下,自然是做不得準的。”

而後轉向沐元瑜,“沐世子,郝連英呢?他應當還活著吧?他的供述如何?”

沐元瑜道:“我還未來得及審,也不敢越過諸位大人私自行事,張楨是命懸一線,我方不得已聽了他的話,轉述與諸位大人。”

她這個話群臣是聽得很舒服了,當下眾人都點著頭,沈首輔也態度和緩地道:“那就請世子現在把郝連英帶過來罷,他竟與餘孽勾結,其罪當誅是必然的,不過其中的來龍去脈,我們還需理一理,早日弄清楚,免得人人不安,等皇上醒來了,也好立即與皇上一個交代。”

沐元瑜點頭應了,不過被帶上來的不只一個郝連英,還有韋啟峰。

“他偷偷摸摸地試圖出城,有民壯在永定門前抓到了他,上交給了守城的宣山侯,侯爺沒工夫審他,知道我要進宮見各位大人,就交給我一併帶來了。”

眾人的神色都凝重起來——城門早已禁閉幾天了,沒有御筆詔令誰都不許進出,韋啟峰這時候試圖出城?

有人禁不住去看了看朱謹淵,此時神色就有點微妙了,韋啟峰跟這位三皇子的關係,那是沒人不知道的。才爆出張楨跟郝連英合謀刺駕要擁立他的事,這個節骨眼上,韋啟峰的舉動怎麼看都像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結果事敗出逃啊?

朱謹淵的臉色又變了:“我不知道,這,你們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叫他出城的——喂!”

他急切地往前走到韋啟峰面前,把他塞嘴的布巾拔了出來,道,“你快告訴大家,你往城門口亂跑什麼?”

韋啟峰先嗆咳了兩聲,他的形容很是狼狽,不過不是被誰虐待了,而是他自己就裝扮成了個乞丐模樣。

“我聽說瓦剌要打來了,害怕,才想出城逃到別的地方去,沒想到我到城門的時候,才發現瓦剌已經來了,想回頭,還沒來得及,就叫人抓起來了。”

聽上去似乎說得過去。

朱謹淵鬆了口氣,態度重新鎮定下來:“那你也不該違背皇命,皇爺和滿城的官軍都在,你有什麼可害怕的?獨你的命格外金貴不成?”

韋啟峰很老實地跪下認錯:“是,殿下教訓得對。”

意圖私自出城當然也是罪過,不過跟勾結餘孽比起來,這項罪名總是輕得多了,大臣們對外戚的操守本就沒什麼期待,當下眾人連罵他都懶得罵了。

他叫押到了旁邊去,很快郝連英被押上來了。

這位前錦衣衛指揮使的武力值跟韋啟峰不在一條線上,為了防他暴起傷人,他被捆得就嚴密多了,沐元瑜還命四周站了一圈護衛看守他,大臣們也謹慎地站遠了些,不來接近他。

郝連英並沒有什麼動作的意思,張楨的遺言他是聽著了的,此刻堵嘴的破布條一拿下來,他只是立刻狠狠地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韋啟峰:“姓韋的,你倒撇得乾淨,若不是你費心搭的一條好線,我怎麼會認得張楨!”

眾人:“……”

這真是峰迴路轉。

韋啟峰梗著脖子,滿臉詫異道:“大人,你在說什麼?什麼我搭的線?我聽不懂。”

郝連英獰笑著點頭:“你還在做夢,你以為我們這樣的人,是他們那些文官嗎?皇上要定罪,還講究個罪證確鑿、名正言順?”

不,根本不用!

享非常之權利,就要受非常之約束。

什麼都是相對應的,沒有光佔便宜不吃苦的好事。

皇帝能因為他一個小動作讓人拿下他,就是失去了對他的信任,而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對他來說,就是失去了一切——所以,必須要讓別人跟他一起失去才行。

尤其是這個始作俑者!

郝連英開始了供述。

他的供述在走向上與張楨沒太大區別,但在細節上就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