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衣薄厚差不多,質感不同。很有氣質。
他拉住林沁:“我找個女演員賠給他,你別去上他的戲行嗎?”
林沁站在門口,一瞬不瞬看了他一會,抬手甩掉他的手,說:“我自己去。”
她轉身就要走。
晟炫昨晚熬夜到半夜,心火也旺,一時沒有控制住脾氣,手壓到門上,擋著路說:“他和你說過沒有,為什麼要等你兩年?”
林沁沉下臉,退後一步說:“你讓不讓?”
晟炫說:“你媽媽說的沒有錯,你心裡要乾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阻攔你是不是?”
林沁勃然大怒,伸手推開他,奪門而出。
游泳池裡面的水抽乾了,應該是準備蓋起來,好過冬。
林沁在游泳池邊,停下腳步,
這地方,以前都是敞開扔著的一汪水,後來晟炫說過,今年找人重新修葺過,她並沒有問修葺的原因,此時才看到,游泳池底部拼了好多她和晟炫的名字……
她回頭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自戀狂沒有追出來。
她想,如果他現在追出來,她一定告訴他心裡話:
“你那樣說,他憑什麼等我兩年?背後的意思就是,你覺得我不值得。你知道我扛不起票房,我不夠有名氣。但我覺得,人家願意用我,在我當年沒有紅的時候,就願意用我,這是一種情義,別人對我好過,我不能裝看不見。”
但她想完這段,晟炫還是沒有出來。
她心裡的柔情又沒了。
快步出去,走了沒多久,正好有人下計程車,她就運氣出奇好的上了車。
這地方遇計程車特別難。
到了盧迪亞,嚴向藝已經在門口接她。過了兩年,嚴向藝也是真正的明星了,戴著墨鏡還有很多人圍著他照相。
遠遠就可以看出來,星味十足。
林沁想到兩年前她媽媽回來,嚴向藝和季少童跟著晟炫為她奔忙,當時不覺,此時覺得又溫暖,又有點心酸。
遠處盧迪亞破舊的一片影視城,都顯出一種讓她懷念的溫柔來。
她從車上下來,起風,她出門忘了拿圍巾,就低頭去係扣子。
剛扣了兩粒,面前就多了一雙皮鞋。
她笑著抬頭。
嚴向藝笑著說:“怎麼,不好意思和我說話了?”
林沁說:“我又不是把保齡球扔到你的球道里,有什麼不好意思呢?”
嚴向藝大笑起來,抬手抱了她一下,而後說:“和少童約好咱們去餐廳碰面,外頭閒人太多了。”
“不是和劇組的人一起嗎?”
“下午再和劇組的人見。”
他抬手攔住過來的一輛車,然後手搭著林沁的肩膀,跑過了馬路。
林沁笑著說:“你幹嘛這樣,人家會罵你的。”
“熟人的車。”嚴向藝笑著說:“看車牌就認出來了。”
林沁回頭又看了一眼,那車已經走了。
倆人步行了一陣子,才到飯店。
這會還沒有到午餐的飯點,剛剛開門,連人都沒。
這一家裝修成卡位的港式茶餐廳飯店,林沁也沒有見過。
“新開的?”
“開了一年多了。”
林沁抬頭打量樓梯,就有人從卡座起來,朝著他們過來。
手中拿著單反說:“向藝——這麼巧,方便不方便,讓我拍張照?”
而後他視線落到林沁這邊,忽而驚喜道:“林小姐?”
如果剛剛遇上嚴向藝是驚喜,那現在就是超級驚喜的表情。
他說:“林小姐你什麼時候回國的?聽說你以前和嚴向藝就是好朋友,現在回來是要拍你們的《六月河》嗎?”
林沁覺得自己也不是明星,怎麼這人認識自己。
但她沒說話。
這人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記者。
“怎麼站在這裡?”有人在樓上說話。
林沁抬頭,硃紅的欄杆轉上去,二樓站著的人陌生又熟悉。
季少童右手還夾著香菸,身上是三件套格外合身的西裝,他對著林沁,抬手,吸了口煙,神情中什麼也沒有,卻一瞬間,讓林沁的時光好像回到了過去。
他說:“傻站著幹什麼?上來。”
嚴向藝搭著林沁肩膀,把她推上了樓。
臺階並不多,林沁上去,看到季少童腳上的皮鞋乾淨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