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扶……
孟承業深吸一口氣,想問一下具體的情況,魏紫卻擺擺手打斷了他,只是乾脆道:“你知道老汪住在哪兒麼?我去把他也弄死,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不,不用的……”孟承業瞠目結舌,他從未想過要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來解決問題。等他冷靜下來,只餘苦笑:“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目前的困境,並非他們死了就能擺脫,而且……連續有兩位重要人物暴斃,即便我上去了,也不好處理後續事務。”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如果連續兩個人都跪了,這時候他成功上位,那豈不是主動把罪往自己頭上套麼?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件事會成為他一生的汙點,一個不擇手段清除異己的領導人,其他人怎麼能放心?
更何況,政治,哪有這麼簡單?
對他的不識好歹,魏紫有些不悅,但想到樓上的孟定和不知身在何處的孟觀,她還是多了兩分耐心:“那你待如何?”
孟承業苦笑,政…治…博…弈這種東西,哪裡是三言兩句就能說清楚的?不過她帶來的訊息在一開始的驚後就成了喜,他心思縝密,心底雖然已經定下了接下來的計劃,卻並沒有透露一絲一毫,只是大致描述了一下如今的情況,讓她明白目前情況不算太糟,最後在魏紫犀利的眼神逼視下向她保證孟家絕對不會被人打倒,這才叫她稍稍放下心。
臨走前,她順口問了一句:“孟觀沒跟你們住麼?”
孟夫人還沒回神呢,聽到她問小叔子,下意識就回道:“這種時候,哪裡能讓他回家呢?多一個人在外頭算一個,好歹沒人看著。”
秀致的黛眉一擰,魏紫不開心了——怎麼回事兒?她只當孟觀跟家裡人一起被軟禁了,這才聯絡不上,現在瞧著,他活得好好的呀!
心下嘀咕著,她就問了:“你們聯絡得上他麼?他的電話打不通。”
這段時間倒是真沒聯絡,孟夫人望向孟承業,就見丈夫點了點頭:“昨天透過話,他一切都好。”想了想,孟承業抱著為人兄長的一片慈心,多添了一句:“他的手機是特製的,不會有監聽,你如果想聯絡他,直接打電話就可以。”
好嘛,這刀補的。
倘若孟觀在此,一定會給自家大哥跪下,淚流滿面哭暈在廁所。
魏紫的臉徹底黑了,一直黑到家。
人參管家小心翼翼地偷覷她的臉色,本來想跟她說的事情也嚥了下去,沒敢說。
晚上魏紫在網上掃了一眼自己這個學期的課表,第二天收拾一下就上課去了。一路走來,擦身而過的同學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看她,魏紫從來都是目光的寵兒,坦然自若地接受路人目光的洗禮,直到進了教室。
班上同學也都驚訝不已,但她前腳進門後腳上課鈴就響了,不方便上前噓寒問暖。一下課,以竹籃子同學為首的幾個女孩子就圍了上來,壓低聲音關心道:“魏紫,你還好吧?”
政治方向的流言其實蔓延得並不迅速,甚至有關孟家搖搖欲墜的訊息一直都只在有限的圈子中傳播,可A大畢竟是身處風暴中心的top 1高等學府,學生中藏龍臥虎,關係網一鋪,上頭有什麼動靜,學校稍稍關注政事些的人幾乎是慢上一兩步就能得到訊息。
尤其,這回的流言還與魏紫有關,這便傳得更快了。
她們雖是好意,卻也是抱著八卦的心思來的,魏紫跟班上同學的交情並沒有好到這個份上,不願意多說話,只是挑了挑嘴角,威壓隱隱釋放,便嚇退了湊上前的年輕小姑娘們。
接下來一段時間,她照常上課,連實驗室的工作也沒落下。實驗室裡的師兄師姐待她同以前一樣,就像什麼蜚語流言都不曾聽說過一樣,倒是帶她的老教授,有一回問她實驗進展順帶考考她,她不緊不慢地回答完,老人家眼中很是露出了些惋惜的意思,還輕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她疏於人情,一向也是別人察言觀色討好她,所以壓根兒沒注意到老教授複雜的心情。這要是換個人,心下肯定一片亮堂堂——老教授這是惜才,又遺憾她生得太過不凡,雜事纏身,想來是沒辦法專注科研的,所以才有了這絲惋惜。
不少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坐等接下來的劇情發展,真心想著她的人卻不多。叫魏紫疑惑的是,這不多的人其中竟然包括白瑩瑩。
那天下課,她一出門就碰見了等在走廊上的成易陽。
不過是幾個月不見,成易陽成熟了很多,雖然外表上看來變化不大,可這個年紀本來就很模糊,只是原本稍嫌稚氣的輪廓有了些稜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