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出皇宮大門。
朕看著宮門外八車道的寬闊大街,忽然有一種金絲鳥飛出牢籠重新擁抱廣闊天地的矯情趕腳。
朕舉起雙手,剛想應景地振臂高呼一聲“!”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站住。”
朕一聽這能讓耳朵懷孕的低音炮就知道是誰了。
朕回過頭,果然見皇叔從宮門內出來,撇開牽馬迎上去的家奴,轉向朕走過來。
朕摸了摸自己的臉。
淡定,朕身邊的宮女都認不出來,皇叔一共才見過朕幾面,肯定也認不出來的。
如果化妝化成這樣都能認出來,皇叔肯定不是直男。
皇叔走到朕面前,目光銳利地將朕上下一打量,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所以你到底是直還是彎給個確信行不行啊!
朕覺著這回不能拉褚貴妃擋槍了。
皇叔和褚貴妃大概不熟。
皇叔覺著朕面熟,朕硬說咱倆沒見過這是前世的緣分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皇叔肯定不信。
幸好朕反應靈敏:“奴婢是陛下身邊的宮女呀,見過隴西王殿下好多次的,只不過殿下從來沒注意過奴婢罷了。”
皇叔面色一冷。
朕這幾次見皇叔,皇叔要麼和顏悅色,要麼神采飛揚,分分鐘帥朕一臉。
沒想到皇叔冷麵厲色的模樣更有氣勢,兇也兇得格外英俊。
皇叔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朕的魂兒都要被他勾走了。
皇叔說:“剛剛還對守衛說是褚貴妃宮裡的人,現在就換到陛下身邊了?”
朕的魂兒已然被他勾走一半。
朕支支吾吾地說:“朕……真的是陛下身邊的人!奴婢名叫青璃,那些話都是陛下教奴婢這麼說的,不信殿下可以自己去問陛下呀!”
皇叔大晚上的從宮裡出來了,當然不會立即再回去找陛下。
就算回去找陛下,他也找不著陛下。
皇叔問:“有何憑據?”
朕伸手在兜裡掏了一陣,掏出來一塊魚形令牌,啪地一聲拍在皇叔手裡。
皇叔一看臉色更沉了:“這是陛下給你的?”
呃,這塊令牌掏大了。
這是朕的御用金令,可以調動整個京城禁軍的那種。
朕只好硬著頭皮裝作不懂的樣子,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對呀,陛下給我這個,說只要拿著它就可以自由出入宮門,暢行無阻。”
反正朕是昏君,做出什麼荒唐事都很正常,統統推到朕身上就是了。
皇叔看著手裡的令牌:“如此重要的東西,怎可交由你一個小小宮女隨便帶出宮外?速速隨孤王回去,當面交還陛下。”
回宮可以,當面交還怎麼行,那就穿幫了。
朕掙扎狡辯道:“陛下託付的事還沒有辦成,奴婢不能回去,否則有辱君命。”
皇叔問:“陛下託付你出宮辦什麼事?”
朕威武不屈地昂起頭:“陛下吩咐此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奴婢發過毒誓絕對不會說的,否則就天打雷劈。”
朕說的都是真話啊,青璃確實這麼說過。
皇叔向朕逼近一步,居高臨下氣勢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