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一雙眸子平靜如水,喜怒難辨,她頓了頓又說:“今次是我南派秘境開放,據我前輩們所說,秘境中的靈氣和外界靈氣不同,是可以直接化為自身所用的,能大增修為。曾有先人在秘境中修煉十年才出來的。”
姬雲一直在尋找這世界中靈氣濃郁的秘境,如今機會被送到了眼前,卻忽然覺得意興闌珊。
她收了竹牌,對西林說,“我饒你性命,但從今以後,你不得再以南派子弟自居,更不能透露自己是白雲觀劍仙后人!你要採人靈氣以助自己修為,無恥惡毒,有辱劍仙清塵子之名。”
西林想到這少女發威之前說自己“無恥”,羞愧難當,同時又十分後悔,要是自己聽譚伯一句,不來擄殺生人靈氣,哪至於落到現在這般地步?
她又愧又悔,聽到自己性命保住又狂喜不已,幾種心情激盪之下,再次落淚,顫聲說:“是!”
姬雲看看譚伯,說:“你倒是忠僕一名,可惜了。”
她剛送走了肖純,再看西林譚伯時,還有什麼不明白譚伯必然是不贊成西林來擄殺生人靈氣,所以她才自己行動,因為怕帶著譚伯礙事。這老人修為不怎麼樣,靈根更是一般,可是為了保護西林能毫不猶豫把命賠上……唉。
姬雲雙手合十,轉瞬之後掌心之中有淡淡銀光流動,她緩緩分開雙掌,掌心赫然出現一顆銀色的小珠子。
她把這小珠子扔到譚伯懷中,說:“你本身資質不高,現在靈脈寸寸斷裂,修為再難有一點進步,把這顆靈丸送至丹田運化,可以保你三十年內無性命之憂,這之後,就看你自己造化了。”她給譚伯的這顆小珠子,正是當年在白雲觀收取靈氣所化的靈丸,一想到這,姬雲難免又想起肖純,心中又是一陣翻騰,酸楚難當。
她冷眼看西林,“你把自己靈氣連同戾氣一起逼出來,修為倒退到練氣初期,體內還有戾氣未除,也算惡有惡報了。”
西林想到今後日日夜夜要受那股戾氣折磨,嚇得不停發抖。
“金仙,我願把仙丹讓給我家主人,求金仙同意。”譚伯哀求。
姬雲搖搖頭,“既然給你,你就用吧。”她說著一手搭在西林頭頂,灌入一股靈氣,“至於你,我會用一股靈氣收聚你體內殘餘戾氣,保你性命。”
西林不敢稍有反抗,只能任憑姬雲靈氣進入自己靈脈,這股靈氣同時帶有五行元素,快速在她體內蔓延開,黑色戾氣遇到它們之後就如碎鐵屑遇到了磁石,很快被吸聚在一起,形成一個米粒大小的黑色珠子,姬雲的靈氣這時又自行結陣,竟然在西林靈脈內形成了一個小五行陣,困住了這顆小黑珠子,然後自動停駐在她丹田內。
至此,那種被千萬只螞蟻不停啃咬的折磨才算終於消失了,西林再次拜伏在地上,和譚伯一起叩謝姬雲不殺之恩。
姬雲嘴角有一絲嘲意,幽幽說道:“謝我幹什麼?我一生從未傳藝,未收徒,未結侶,受我靈氣者皆是因為我要驅使他。你們受了我的靈氣後,此後若有一絲想要對我不利的心思,立刻會真氣爆體而亡。”
她說完,愣怔一下,又對西林說,“尤其是你,要是你今後再動妄念,想要害人,戾氣出陣,你自己知道厲害。”
西林和譚伯早就有心理準備,譚伯還罷了,他本來就是西林家的劍僕,西林聽了這話心裡卻酸澀難當,只因為一步走錯,現在只能身為臣虜,供人驅使。
可她隨即轉念一想,南北兩派中也鮮有能和這少女能耐比肩之人,歸順於她,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誰知道這位煞神兵解轉世前是何種修為,又有什麼通天徹地之能?
想到這,她伏地說:“金仙,其實晚輩一向慎行,只因為同門傾軋越來越烈,我為自保,才一念之差,想到要擄殺生人靈氣,快速結丹……”
姬雲前一生作為師父手下的終極武器,殺的可不僅是敵對門派精英,她自己門派也是三大大門派之一,派系多,傾軋自然也不少,一聽西林的話就知道她想幹什麼,冷冷打斷她,“北派的人為了爭奪天師之位自己打個不停,誰有閒心理你?等他們選出新天師之後,如果有人找你麻煩,我自然也有辦法應對。”
西林聽她話中意思,對天一教的事好像還挺清楚的,心裡打鼓,恭敬地垂頭稱是,又問,“金仙,不知金仙名號,我……晚輩日後定當每日晨昏為金仙虔心祝禱。”
在天一教門人的理解中,被有修為的人虔心祝禱,是能夠得到格外精純的靈氣的,不然為什麼大家都想要當天師啊?
但是姬雲恰恰不缺五色靈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