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何雯開始出現幻覺。
當時姬正揚和何雯的醫生都以為是新型抗癌藥產生的某種還沒被記錄的副作用,或者是中草藥和其他藥物一起服用產生的副作用,或者,是在壓力之下,何雯的神經出現了錯亂。
其實,在錢曉婷上任不久,就抓住了福嫂貪汙買菜錢的把柄,再收買了她,給何雯的中藥、食物里加入致幻的藥物——某種蘑菇的孢子粉。
錢曉婷做事滴水不漏,為了防備福嫂,每次下藥都是她親自動手,福嫂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始終沒有證據。
何雯病逝後,錢曉婷繼續留在姬家照顧小姬雲,在那近兩年的時間裡,她裝得溫和可親,對小姬雲無微不至,不僅騙取了小姬雲的信任,還成功俘獲了姬正揚這個鰥夫的心。
和姬正揚結婚後,錢曉婷故技重施,想要在小姬雲的食物里加點料,可是,這時小姬雲已經對她起了忌憚之心,她幾次放藥,都沒成功。
錢曉婷擔心自己頻繁接觸和吸入毒菇的孢子粉會對胎兒不利,而且小姬雲留在姬宅,萬一魚死網破對她的新生兒不利怎麼辦?
所以她才暫時不懷孕,只等收拾了小姬雲之後再說,不過,她給姬正揚的理由,是為了不讓小姬雲失去安全感,覺得自己在家中的位置會被小弟弟小妹妹取代,等她再大一點,懂事了,不會怨恨父親,姬正揚還因此非常感動。
這些,錢曉婷是連母親徐如也不會告訴的。
更何況,現在這情形,姬正揚堅持不和她同房,她也無計可施。不過,要是他現在唯一的後代不存在了呢?
在她的堅持和催促下,徐如只好聯絡了拜見過天師的陳伯母,求到了一個和天師見面的機會。
接下來的幾天看似風平浪靜。
姬雲仍舊每天一早帶著小白去公園,有時會遇到晨跑回來的肖純。
肖純話不多,每次寒暄幾句就走,姬雲放學回家和他一起坐地鐵,在路上倒會有些交流。他喜歡的東西和張嘉萱這些小姑娘喜歡的完全不同,書,音樂,遊戲,足球籃球職業聯賽……往往讓姬雲有耳目一新之感。
蔣晴晴沒多久就知道了肖純和姬雲每天一起回家——因為他們成了鄰居。
她氣得都要哭了,上課時想要冷言諷刺姬雲又不願在肖純面前破壞自己的形象,趁著姬雲上廁所的時候罵她幾句吧,姬雲身邊又總跟著二張這對哼哈二將,張靜欣一張利嘴,她每次只有吃虧的份兒,想要表現得和肖純更親近氣氣姬雲讓她知難而退吧,肖純又完全不配合,甚至現在都不跟她坐在一起了。
姬雲根本沒把蔣晴晴當回事,她還覺得這種少女心思挺可愛的,每次蔣晴晴挑釁時還會微笑看她,把她氣得小臉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
姬正揚要乘飛機回國的前一天早上,姬雲像往常一樣早早帶著小白下樓,她這幾天不想在早上練功前和肖純邂逅,起的非常早。
八月底,五點的清晨,天色剛矇矇亮,天空還是藍紫色,一輪彎月還掛在空中,空氣清新而微涼。
公園中人不多,姬雲領著小白,穿過公園的大路,走進公園松樹林中。
松林位置偏僻,林中都是幾十年樹齡的落葉松,繁密的枝葉在月光下投下一層層濃重的陰影。
林子深處幽暗寂靜,只聽得到不知藏在哪裡的蟋蟀發出的鳴叫。
姬雲走到一棵大松樹下,剛在樹下的石墩坐下,閉目養神。還未入定,四個人從松林四角緩步走了出來,隱隱有合圍之勢。
小白低聲叫姬雲,“主人,他們果然來了!”
姬雲睜開眼睛,看向西北角的一個矮胖的身影,“你們已經跟了我四天了,有什麼事?”
此時太陽還未升起,松林裡只有穿過一層層枝葉投下的一點月光,這四個人臉上像有一層霧氣在不斷扭曲盤旋,讓人看不清他們的五官。
為首那矮胖子聽到姬雲問話,冷笑道,“果然不是善類!動手!”
二·反制
為首那矮胖子方口大耳,臉龐紅彤彤的,倒有幾分宗師氣象,他話音一落,其餘四個人手上都亮出了法器,有人拿著銅鈴,有人拿著一對小鈸,口中唸唸有詞,腳下踏的步子似乎也隱含章法。
姬雲早在被這群人跟蹤的第一天就發現了他們,早就有了準備,這時也不說什麼“我是善良的你們一定是誤會”的廢話,直接手指一捏法印,說聲“起!”
松林四周嗤嗤輕響,靈氣晃動,升起了四個小龍捲風一樣的不住扭動旋轉的漩渦,轉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