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哪道菜?”
趙湛瞥她一眼,像是想說‘你話賊多’,可大抵想到對方是剛進府的小姑娘,便沒說重話訓斥,只道:“都可以。”
……
端親王,一個活生生把話聊死的最好例子。
張氏強撐著笑臉,以為端親王不喜歡她,吃到嘴裡的肉末都沒味道了,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卻不敢再挑起話題了一一顏歡歡當然不會告訴她,端親王是不太會聊天,想讓氣氛活躍,就得學會自我流動,簡稱自high,自我陶醉,聊高興了將他帶進自己的節奏來,而不是等著他來帶節奏。
讓趙湛帶節奏,他能從頭悶到尾,屁都不放一個。
張氏自認很有野心,而的確,在這時代,認知到這一點的人,往往會比其他女人更快適應後院的生活,但新手上場,手忙腳亂是難免的事一一沒有人能談好一場初戀,更別說戀都沒戀過的婚姻。
越重視,越難做好。
吃完飯,張氏都不知道吃了什麼進去,全程光是壓制緊張感就用盡了所有力氣,心跳聲大得像要振聾發聵,卻無法讓她清醒過來,內心想著王爺真好看,又自卑生怕自己哪個環節沒做好,讓他不喜。
而趙湛,吃得很認真,細嚼慢嚥,期間暗暗責怪了一下徐王妃,要不是她搞出來的事,王府就不需要把用慣了的廚子換掉了,現在這個味道總覺得不如以前的廚子得他的心。
後院女人心煩意亂的事,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更別說是新嫁娘的心事了。
提槍上陣,眼裡是白花花的人,心裡是想換個廚子。
張氏很努力也很笨拙,在這一刻,她很難不去愛上端親王。
她以後,也只能有他了。
她在後院這個大水缸裡,只能抓住他這根繩子,沒有快│感,只有緩慢如凌遲的痛楚,更加深了這一份命運感。
另一邊廂,側妃的偏院裡。
下人打了一桶熱水來,由檀紋伺候主子脫去足袋,捧著玉足,小心翼翼地讓熱水沒過腳腕,舒爽得每個毛孔都要癱開來,任她揉弄。顏歡歡寫意地眯起美目,像只被捋毛的貓咪,樂得飄浮在半空之中,久久不願下地。
真是仙女的待遇啊。
檀紋伺候她這麼久了,她喜歡什麼力度,按什麼位置,她一清二楚,不需要指令就能滿足她的渴求。隨著她的動作,聽主子哼出聲音來,嬌甜的嗓子拉著綿軟的音節,讓人心都要酥了。
連未經人事的檀紋,都聽得面紅耳赤。
“娘娘……奴婢有話不知當不當講。”
顏歡歡垂眸看她,笑意盈盈。
“要是換了別人,頭一句就跟我說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我想也不想,定然答他不知道當不當講就給我憋著,可檀紋你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重要的話,還是捏得無聊了,想跟我說話?無妨,都說吧,我聽著。”
檀紋一邊細緻地按摩著主子的腳,一邊道:“娘娘,今天你這麼為難張氏,王爺今夜去了她那邊,你不怕她給你上眼藥嗎?”
“好問題,”
丫鬟問了個有趣的問題,顏歡歡覺得有為之思考的價值,她沉默許久,久得檀紋忐忑以為戳到了主子的痛處而愧疚不已時:“是奴婢失言了,望娘娘不要放在心上,奴婢愚鈍,明知道娘娘難受還提這種事情……”
顏歡歡失笑打斷她:“她要給我上眼藥,無論我有沒有為難她,她都會上,那決定結果的,就是王爺會不會聽進她的話了。”
“娘娘很信任王爺?”
“也不是,見招拆招唄,”顏歡歡笑眯眯地晃了晃食指:“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檀紋忍俊不禁:“娘娘說話真有意思。”
“她會上眼藥,我就不會嗎?不可因噎廢食,”
她亂用典故用得越來越順手,接下來的話怕隔牆有耳,讓端親王知道就不妙了,於是她俯身附耳到檀紋旁邊:“你怕我難過?以後後院裡會有更多更漂亮的女人,要是每睡一個就難過得不能提,我還不把自己活活氣死?王爺是個好男人,我喜歡他,那就享受每一夜。”
在顏歡歡的定義裡,男人和女人的好,可以不包括忠貞,端親王模樣俊美,有辦事能力,有權有錢,能給予她優越的生活,自是當得一個好字。
徐王妃有才華,臉美身段嬌俏,也是一位好女人,顏歡歡欣賞她。
她欣賞許多人,但這種欣賞,不影響她為自己謀福利。
檀紋聽得不太明白,卻沒再問下去,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