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書晚抬手抹掉額上的熱汗,喘著粗氣看了看旁邊同樣停下休整的林怪極,咬了咬牙,抬起腿顫顫巍巍的往下又挪了一步,滾燙的熱浪烤的她面板有些疼,好在那些蟲子還是起作用的,主動吸收著熱量,讓她能稍微好受一點。
隱藏在燈光陰影下的斗篷人見距離差不多了,輕輕撥動了下手指。
“……我艹!”
“還好剛才我沒上去……”
伸腳伸了一半的莫書晚麻木的看著正在往上湧動的熔漿,內心已經沒有任何撥動,早就猜到不可能真的這麼墨守成規的讓他們按照規矩一步一步走下去。
熔漿往上湧動,怪物們自然也就跟著向上,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熔漿和怪物,莫書晚沉默了片刻,從收納空間拿出了現在唯一能用的兇器——手電筒。
雖然有蟲子幫著吸收熱量,但若是熔漿將她包圍,說不定在眨眼間就會被融化。
莫書晚看著那些怪物抱在懷裡的圓形小球,撥出一口長氣,明白自己接下去的目標就是這些怪物抱著的圓球,只有那些樹葉能夠救她。
把周權生給的藥粒倒了幾十顆在嘴裡含著,莫書晚收回了從剛剛開始就不停顫|抖的手,在其中一隻蟲子的腦袋上按了片刻,感覺到寒氣在漸漸消失。
怪物們低吼著衝向站在石頭上的四人,林怪極面無表情地抬起手臂擋住了怪物襲來的利爪。
“吼!!!”
他冷眼看著衝自己嚎叫的怪物,反手將手插|進怪物胸膛,再伸出來時,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也跟著被拽了出來。
林怪極隨手把那顆心臟丟進了熔漿中,在怪物墜|落到熔漿之前把它抱著的圓球拿了過來,五指微微用力,圓球就徹底碎裂,裡面綠油油的小樹暴露在視線中。
四座斷橋上正在關注著的乘客們紛紛安靜下來,甚至有人停止了再給林怪極找麻煩。
“艹,到底誰才是怪物。”
“……罪人都這麼厲害?”
蘇懸冷眼看著已經半隻腳踏進熔漿中的林怪極,“你說錯了,大部分罪人都比他恐怖。”頓了頓,冷笑了聲:“這傢伙算起來還是個剛走出來的新罪人,與那些怪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聽到蘇懸的話,眾人立即沉默下來,都清楚蘇懸說的怪物在這裡指的是那些成名已久的罪人,過了足有兩三分鐘才有人鬱悶的說:“這他|媽還比什麼比,直接認輸得了。”
“哼,沒出息。”
“你有出息你怎麼不上去和那傢伙比一比?”
“我他媽倒是想去,現在被困在這怎麼去?”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罪人的含義,正巧和蘇懸待在同一座斷橋上的劉東成皺了皺眉,罪人……
他看向被蘇懸等人稱為罪人的林怪極,正好看到林怪極解決掉又一頭怪物,那種輕鬆的姿態好似他現在對付的只是一群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紙人兒。
斗篷人動了動脖頸,扭頭看向林怪極,他似乎是在權衡和沉思,片刻後,又扭頭看向艱難往下挪動的莫書晚,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
林怪極往下走動的動作猛地頓住,一黑一紅兩個眼珠居然分別看向兩邊,沒發現任何異常,他身體變得沉重卻是真的。
誰?
相比起林怪極,其他三個人現在的情況其實更加不好,他們不像林怪極有那麼變|態的自身力量,和怪物戰鬥時還得保證自己不摔下去,已經是難上加難。
手臂上被怪物狠狠抓了一下的莫書晚連忙嚥下早就含在嘴裡的藥粒,幾乎是瞬間,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鬆了許多,剛才變得遲緩的動作也漸漸流利起來。
那只有可能是溫左的怪物呢?
將到了眼前的怪物狠狠踢開,莫書晚連忙往旁邊看了看,發現它此時居然跑到了林怪極那邊,頓時大驚失色,毫不猶豫的把手電筒砸了過去。
運氣還不錯,準確地砸在了怪物腦袋上,正在往林怪極身邊衝的怪物怒吼一聲,轉身奔向莫書晚。
怪物跑了,其他怪物似乎也不敢上來,林怪極自然也沒了出手的機會,垂下沾滿了怪物鮮血的手,眯著眼看向正在艱難和怪物周旋的莫書晚,視線在她和那隻抱著小樹的怪物身上流轉了片刻。
林怪極的特殊讓莫書晚一直都不敢忽略,所以即使自己這邊危機連連,她也分出了一絲絲注意力去關注林怪極,發現他注意到這隻有可能是溫左的怪物後,感覺嘴裡一陣苦澀。
還是太弱了,要更加努力變強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