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鬆起身,李如雲才板起面孔來:“賀如松,你可是當代賀家家主?”
“正是。”賀如松垂手站著,保持了絕對的尊敬。
“好。”李如雲冷笑:“你就是這麼管理賀家的?不說約束子孫努力候選,反倒容他們在俗世中攪風攪雨,賀家當年是怎麼來的,你們難道都忘了麼,祖宗家訓也都不記在心中了麼?賀家是修真門派,本該隱世避俗,努力修行,即便是要往紅塵中歷練,也該安安份份的去,不該仗勢欺人。。”
“師叔祖。”賀如松被罵,臉色有些難看,想要強辯。
李如雲一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現在修行界資源緊缺,你們扶植人在俗世中爭權奪利也是想多爭取修行資源,是這個意思嗎?”
賀如松沒有再說什麼,看樣子是預設了。
“糊塗!”李如雲冷聲道:“我輩中人修行不只需要資源,還需要避免因果,你們為搶奪資源結下不知道多少因果,殺人奪寶,甚至於因為某些小事就滅人滿門,血債累累,就算是修行大增又能怎樣,等渡劫的時候你等試試,看看天劫可讓你們過是不過。”
一番話說的賀如松面色鐵青,臉上汗水直落。
他原以為李如雲不過就是個小姑娘知道什麼,原來教訓他不過也是想擺擺長輩的架子,可越說,他才越知道這位師叔祖的不簡單。
如今修行中人早因為搶奪資源而爭的你死我活,幾乎殺紅了眼,誰還關心什麼因果報應,可在李如雲口裡,似乎這因果更重於靈氣靈脈。
眨眨眼睛,賀如松抹了一把汗:“師叔祖,晚輩不才,不知……”
李如雲不等他說完笑了一聲,不過其間冷笑的意味居多:“修行本就是逆天而為,上天給你我靈根,讓我們踏上修行之路,這是我等的幸事,即是幸事,就該珍重,不能因為自己比旁人幸運一些就胡作非為,要知道,福禍相連,上天即給了你靈根,又怎會不在修行途中設下幾多障礙,心魔,天劫……這些都是我輩修行中的魔障,越是結的因果多了,魔障也越多。”
停了一下,李如雲嘆息一聲:“修行修的是心,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就該到紅塵中歷練,這些我們都知道,可你們卻把歷煉當兒戲,原該放下架子以凡人之態入世修心,好好的觀盡世間百態,可賀家那些入世的人又怎麼樣,一個個高高在上,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如此,又怎麼修心。”
李如雲說的這些話也是她最近才思量透的,她也在反思,如果她早點知道這些,早在飛昇之前能夠好好的歷煉,說不定,她現在早已成聖了,又何至於停留在金仙層面上多年,最絕落的差點魂飛魄落的下場,。
“師叔祖。”
不說賀如松怎樣,就是孫老頭也聽的悚然大驚,面如金紙,呼吸爭促。
李如雲這話如金鐘敲響,震醒了不止一人,孫老頭站起來拜服:“謝師叔祖點化。”
賀如松雖然還有些蒙然,可心裡也透亮了一些,思量了好長時間,也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站起來對李如雲行了禮:“多謝師叔祖。”
“坐吧。”李如雲擺擺手:“我這次來賀家宗門,主要是因為賀家大世俗間的子弟行為太過囂張了,我想讓你約束一下宗門中的子弟,二來,我在俗世中的身份和賀家有滅門之仇,我要搞垮賀家俗世那一支,你同意,我自然高興,你不樂意,也儘管伸手過來,我也不懼。”
這句話讓賀如松徹底傻眼了:“師,師叔祖,您老這話是什麼意思?您和我們賀家怎麼說都是出自同門,自己人又怎麼能互相殘殺?”
“我的話難道還不清楚。”李如雲冷眼看過去:“賀家那一枝滅了我這具身體的滿門,我又怎麼能袖手旁觀。”
說著話,李如雲站了起來:“賀如松,開宗祠吧,我先給師伯賠罪,之後咱們再說賀家的事情。”
“好。”賀如松一聽也不再反駁,請李如雲幾個坐好,又讓人換上熱茶點心,他親自出去交代開宗祠的事情。
李如雲品著熱茶,打量著這屋子的擺設,看到好幾樣熟悉的東西,東北角案上的碧玉瓶,那是個空間瓶,裡邊可裝好幾個立方的水,若用來裝酒,可增酒味,她記得這個瓶子是她留給賀元君的。
事隔多年再看到舊物,突然間睹物思人,李如雲也不由的有些情緒不穩,極想撒手再不管旁的事務,找個地方清修了事。
只是,那些事情她不能不管,若果躲起來,恐今生都會進階無望的。
一個是這具身體的家仇,另一個是她的親傳子弟,李如雲一時間心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