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笑了,打從心底會心的笑容,讓他臉色看上去好了許多。
“先吃點兒東西吧,昏睡了這麼久也該餓了。”說著,一諾將屋裡的矮几擺至*邊,又將飯菜放在上面,端起一碗稀粥,細心的想要喂他。
“呃……不用了小諾,還是我自己來吧。”讓一諾喂他這件事情雖讓他很心動,可幾經思量,他卻還是不忍。
她跟著他幾經波折,經歷過搜尋,遇襲,救人,她只是個柔弱的女子,她也會累,他怎麼可能還讓她來侍候自己。
“閉嘴,剛才怎麼答應我的,說好了會好好配合的,才這麼一小會兒,你都做不到。”一諾完全不理會他的要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佯裝很生氣的說道。
最後,當然是煜熠拗不過一諾,完全聽之任之任一諾擺佈了。
當然了,對於這種擺佈,煜熠是甘之如飴的。
為了化解那種*的氣氛,煜熠問起了瀟予和煜雲的傷勢,而一諾則是一一如實作答,甚至比向兩位當事人講述病情時還要細緻。
因為有一諾餵食,煜熠覺得這頓飯是他從出生那一刻以來吃過的最美味的美食,哪怕這頓飯是他吃過的最清淡的。
“你躺著好好休息吧,我得去找找易之。”侍候好煜熠,她似乎能安心的去找易之了。
“墨易之?他怎麼了?”煜熠很是不解,那個像孩子似的傢伙不是天天都要纏著小諾的嗎?
“沒什麼,只是耍小孩子脾氣罷了,我去找找看,沒事兒的。”說著一諾便收拾了下欲離開房間。
“好吧,記得帶上束暢,對這裡,束暢應該比你熟悉一些。”終究是不放心她一人行事,但卻又不想她與淺兮冉有過多獨處的時機,是以,只好派束暢上場了。
“好。”其實不用他說,她也正準備叫上束暢,畢竟,她與束暢可是在這杏花鎮上住過一晚的,若是時間允許,她還想去曾經好心的收留了她們一 夜的孫老漢家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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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旭日當空直至斜陽西沉,易之覺得他在酒樓裡似乎枯坐了好幾十個年頭那麼久,他彷彿覺得自己都要等得白髮蒼蒼了,可,那個該死的女人卻一直不曾出現。
他估計的應該不會錯才是,她應該不會真的不管他才是,可是,為什麼事實卻偏偏是這麼殘酷?
沒良心的女人,重色輕友的女人,她居然為了那個沒用的,讓自己受傷的男人而不管他?
此時的易之雖安安靜靜的坐在杏花鎮最大的酒樓二樓靠窗邊的位置,可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卻令人感覺瑟瑟發抖。
此刻的他在人們眼裡哪裡還有在一諾面眼那種懵懂無知,單純可愛的樣子。
哪怕此時距他坐在這處已過了兩個多時辰,可店小二也好,掌櫃的也罷,恁是誰不敢上前來將他驅離。
而就在易之一個人生悶氣的同時,一諾與束暢早已將府衙翻了個底朝天,哪怕譚大人派出了所有衙役幫著一起在府衙四周尋找,也還是沒能找到易之的身影。
面對搜尋的結果,一諾慌了,她不得不胡思亂想,她甚至覺得,易之會不會一氣之下又回到了迷霧森林,畢竟,對於從小在森林裡長大,從不曾出過森林的他來說,只有那裡才是他最熟悉最能給他安全感的地方。
找不到易之,一諾剎時就像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她那驚慌的神情,哪怕是淺兮冉也是從不曾見過的。
對於這一幕,淺兮冉很是不解。
墨易之!一個萍水相逢的小子罷了,走了就走了,哪值得一諾如此的上心。
可是,他不是一諾,又怎知一諾為何心焦,又怎會懂得一諾的善良,又怎會記得她的承諾,若非如此,他與一諾從小便有了婚約,也不至於到最後仍是無疾而終。
屋外發生的事情,躺在屋裡養傷的人是不得而知的,他們所知道的無非也就是一向身邊不缺少人照顧,而此刻除了屋外守著的一兩個小廝,他們身邊的人卻是一個也沒見著。
淺兮冉心裡雖不贊同一諾的做法,但就他對一諾的* 溺,也不至於反對,反而會依著她的安排行事。
可,並非所有人都如淺兮冉這般縱容她,就好比如處處與她作對的雲擎。
“冉哥,能不能讓你的人順著通往迷霧森林的道路尋尋?我擔心那孩子一氣之處回了迷霧森林,若他真回去了倒還好,就怕他在路上遇上什麼意外。”
“諾諾,你別太擔心,難道你忘了,那小子是有功夫的,再說了,他自己想離開,我們的人就算找到他了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