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然,雲依是走了,可,那些將她害成如此田地的人還在呢。
有仇不報非君子,對於像小諾這種有仇必報的人來說,她又怎會不留下來湊湊熱鬧,協助協助秦瀟予報了那害母之仇呢。
‘人去樓空’形容的不一定就只是那真正的人去了樓空了的實況,同時,有一種荒涼的心境,也能讓人有這種人去樓空的感覺。
對於現在的秦楚來說,就是這種心境。
同時,也就是在載著雲依的那輛馬車從秦家堡呼嘯而去,且毫無目的的那一刻,他的心才出現了那種令人抓狂的不安與恐慌。
也是在那一刻,他方才驚覺,這麼多年來,他心裡從始至終愛著的只有雲依一人,而對於許婉,最初只是因為責任,其後則是貪念從她那兒感受到的溫暖和做為一個男人想要享受的那份崇拜。
是夜,明明只是少了三個人,還是那種平日在府裡存在感極低的三人的秦家堡,讓人感覺特別的空曠和寂靜,這種感覺或許是由心而生的吧。
老天倒是應景,這夜的風颳得特別大,甚至都不足以用呼嘯來形容它的猛烈,就連秦家堡外的道路旁,有一顆百年老樹都被撞攔腰給截斷了。
夜,深了,天空就好像是被拉上了一道黑色的帷幕,伸手不見五指。
秦家堡內,除了門房處還有微弱的燈光溢位,其他地方皆是一片漆黑,包括那長年亮著燈火的迴廊。
在夜幕的籠罩下,一抹極快的身影呼閃而過,那速度之快,快到令人難以捕捉。
也就在眨眼間,那黑影便失去了蹤跡,讓人無跡可循。
不過,很快,就在秦家堡最為偏僻的西院,斷斷續續的傳來了幾聲輕輕的響門聲。
一下一下,斷斷續續,就好像在人的心尖上撓著,心癢難耐。
隨著‘吱呀’一聲,落霞院的門被開啟了,又關上,整個瞬間一氣呵成,毫不停頓,足以令人有一種是否是錯覺眼花的感覺。
“仁哥,你怎麼來了?你趕緊離開,現在情況不允許,你留在這兒會很危險,你要知道,此時,不僅秦楚那個老東西在府裡,就連秦瀟予那個賤種都在。”黑影進了屋子裡後,緊接著便傳來了許婉那慌張擔憂的聲音。
“婉妹,難道你對哥哥就這麼沒信心?”很顯然,步仕仁對許婉的說法不屑一顧。
“不是……仁哥,我求你了,趕緊走吧,不是婉兒不信你的能力,而是……而是咱們的計劃尚未成功,容不得一絲紕漏。”許婉很是緊張,一邊應付著一進屋就在自己身上上下齊手的男人,還要分神去觀察現在的形勢。
一個眼神示意,本站在屋子裡發愣的蘭兒羞紅著臉就出去了。
“怕什麼,板上釘釘的事兒,難道還會變了不成,你放心,哥哥我一定助你達成所願,這秦家所有的東西一定都是屬於我們家簡兒的。
至於秦家那些玩意兒,哼,你等著,哥哥我收拾起來絕不含糊,別說什麼秦楚了,就是他那當將軍的兒子很快好日子也要到頭了,到時候,別說是他,就是他背後那些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頓住手裡的動作,這一刻的步仕仁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這也是許婉從未見過的一面。
她總覺得,這其中有許多事情似乎並不在她掌控之中,甚至有許多事兒她根本就不知情。
她想要的只是和心愛的男人一起幸福的生活,什麼名啊利啊,她其實並非十分在意,之所以想要謀奪秦家的一切,除了想討好心上人,她也想讓自己的兒女生活得更好更踏實些,至於秦家最後會變成怎樣,並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內,這一切,就權當是秦楚毀了她青春的補償吧。
“仁哥,在事情未成之前,能先將簡兒和妙妙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嗎?簡兒那孩子性子傲,妙妙也是個沉不住氣的,眼下,那個孽種和野貨都回來了,我真擔心一個不小心簡兒和妙妙惹惱了她們,然後……”
今日是秦瀟予和嚴一諾回府的第一天,短短的時間內,秦簡便與他們起了兩次衝突,束暢那個混蛋更是揚言,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不是她膽小懦弱,而是……她自己的孩子是什麼樣兒的,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覺得,還是將他們送走,一來可以避開那幾個煞星,二來,他們後續的行動也能免除後顧之憂。
“敢動我步仕仁的兒女,老子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那熊心豹子膽,活膩了。”聽到有人威脅到秦簡和妙妙的人身安全,情急加上怒火,步仕仁有些飄飄然,兜不住話兒了。
“你小聲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