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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顧立軒依舊深夜方歸。

在他側身躺下的那剎,隱約從他髮間透過幾縷若有似無胭脂香味……

一連幾日,沈晚都未睡好,顧母也未睡好,因為彼此都裝著心事,所以均為發現對方的異樣來。

這日,虞夫人的貼身丫鬟綠蘿前來傳話,問沈晚今日可否有時間,想請她過府一敘。

沈晚自然應下。在青黑的眼底敷了層妝,淺淺塗了口脂,沈晚便上了侍郎府的轎子,心下揣測著這虞夫人今個不知尋她何事。

到了侍郎府,虞夫人親自出來相迎,親熱的挽過沈晚的胳膊,拉她進了內堂。

之後虞夫人與她就聊家常般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沈晚還當她這是閒來無事,拉她來嗑嘴聊天的,不成想沒待她們聊過一會,外頭有僕人來通秉,說是張太醫已經進了府上,此刻正在廂房外候著。

沈晚正納悶著呢,既然今日府上請了太醫過來請脈,那又何必找她過來敘話呢?

眼見虞夫人已然起身,沈晚也來不及想太多,剛想出口請辭避讓,卻見那虞夫人卻一把忙拉過她,竟是要帶著她出門相迎。

見沈晚不明所以的樣子,虞夫人這才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大概漏些口風道:“這張太醫可是婦科聖手,是秦嬤嬤專程替你請來的,你這廂也莫要害羞,需知諱疾忌醫是要不得的。放心,此事我定給你守口如瓶,待他給你看完診,開了藥方好生調理一番,保管你日後心想事成。”

沈晚耳邊轟了一聲,猶如驚雷轟炸,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那虞夫人還在兀自說著:“人家張太醫素來只給宮中的貴人坐診,如今咱也是沾了秦嬤嬤的光,要是此間事能成,你呀就是欠了嬤嬤天大的恩情了。”

此時她們已經來到了廂房外,虞夫人笑著跟張太醫寒暄起來,絲毫沒察覺旁邊的沈晚那煞白的臉色。

張太醫倒是瞧見了,卻只當她是病人,心道一會便給她好生瞧看一番。

三人進了廳堂,虞夫人讓下人們都出去,便請張太醫給沈晚把下脈。

沈晚煞白著臉,彷彿接下來就要被人捏住了七寸命脈,既恐懼惶惶又無力反抗,最終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將手腕慢慢的遞過去。

事到如今,任何推托之詞反而顯得她心中有鬼,還不如她坦然一些來的妥當。當下也只能祈求這號脈之術並無傳說的那般神奇,能診病症倒也罷了,難道還能診出她未經人事?

沈晚一直密切觀察著面前老太醫的神色,偏的那老太醫三指搭脈,閉著眼另一手捋著鬍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讓人瞧不見半絲異樣來,愈發的令她坐立不安。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張太醫收了脈,與此同時也睜了眼。

虞夫人是個急性子,忙問:“如何?”

沈晚臉色收緊,一顆心也高高提著。

張太醫捋著鬍鬚,好半會方緩緩沉吟道:“早些年怕是有些虧空……不過好在這幾年調理妥當,倒也沒什麼不妥當。”

虞夫人和沈晚皆是鬆了口氣。

“只是……”

張太醫這遲疑的兩字又令她們二人提起了心。尤其是沈晚,若是有人此刻細看,便能發現她臉上的僵硬來。

張太醫看向沈晚,探究的目光在她面上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在沈晚被他打量的心臟狂跳之時,方緩緩開口道:“恕老朽多嘴一句,瞧這位夫人眼底發青精神傷沮,只怕近來憂思過甚,寢不能安,食不知味。需知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此是五臟癥結,長此以往,於身子有損。還望夫人能放寬心才是。”

沈晚攥於身側的手鬆開了些,盡是黏膩的冷汗。她微微笑著應是,又謝過他的提點。

送了張太醫出門,虞夫人拉過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嘆道:“女人這輩子啊,終究是不容易的。你也莫凡事憋在心裡,若有事就常來與我說道說道,縱然幫不上什麼忙,也比你一個人憋在心裡好。過些天,待稍微涼快些,咱們一道去普濟寺,你便好生拜拜那送子觀音,最好請一座回來供著,指不定哪日菩薩就開了眼,如了你願。”

沈晚儘量讓自己的笑容沒有那麼僵硬,連連謝過。

張太醫從侍郎府出來,轉頭就去了淮陰侯府。

待張太醫從侯府出來,秦嬤嬤卻是對他帶來的訊息,震驚了好長一段時間。

一直待她小兒子秦九當完值打外頭回來,秦嬤嬤方回了神,可到底心裡頭怪怪的,一時覺得那顧家不厚道,明知自家事卻要拖累人家大好年華的娘子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