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那艾文不知道佟止琴失望後,她要怎麼活,烈性的姑娘自殺之事向來不意外,以佟止琴憂鬱的性情,到最後只怕也要走上這條路,所以無論如何艾文也要為自己在佟止琴面前說的話負責,徹底的唆使紫鬱去找她。
紫鬱聽得一陣怔愣,艾文說的有道理,是為父親而活,還是為自己而活,這其間包含著佟止琴的幸福,那麼自己也確實不該猶豫了。
寒風輕輕吹拂的瞬間,火焰忽忽飄動,紅光中印著紫鬱沉思的臉,對於他父親的意願他向來無條件服從,因而這一時之間要他做出違背父親的決定確實是有些難度。
艾文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他,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只有看紫鬱怎麼決定了。
韓虓靜默著向火中加了些柴,看了看紫鬱,不由沉吟,紫鬱真不該猶豫,如果他真的愛佟止琴,那麼他應該第一時間想到保護佟止琴,不讓她受到丁點傷害才對。
移目瞄向艾文,他暗中發誓無論任何時候他都要保護好艾文的安全。
與他四目一相對,艾文聳肩苦笑,表示她已經盡力了。
沉默許久,紫鬱終於抬頭看向艾文,道:“那,對不起了,如若不是鄙人心下已先有了止琴,以你之才之貌,恐怕在下也會……”
“呵!”艾文一聽有戲,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說詞,“那做朋友也不錯啊。”
“嗯。”紫鬱點頭,“是不錯。”
“這樣就好了。”艾文心下大大地舒了口氣,“教你一個對付你父親的訣竅,你父親現在肯定年老思‘孫’心切,你趕緊去找佟止琴與她生米煮成熟飯,一年後抱個大胖孫子來見他,到時候就什麼事都能解決了。”
紫鬱聞言臉一紅,低下頭去不敢再聽。
韓虓把臉別去一邊,隱隱的想笑,艾文這死丫頭,怎麼隨時都口不擇言啊!
看看紫鬱尷尬的神情,又瞄瞄韓虓似笑非笑的臉,艾文豁然醒悟自己言談有失矜持,她訕訕笑道:“嘿嘿,話是不太雅聽,但著實就是那意思。”
突然想起青衣神君難纏得很,她趕緊又道:“對了紫鬱,去找佟止琴後,別忘了給你父親寫一封和我絕交的信,省得你父親找我麻煩哦!”
“這個當然。”抬眼看著她,紫鬱點頭,自己父親的脾性他太瞭解了,所以他也知道怎樣才能打消父親追回艾文的念頭。
話說打鐵要乘熱,艾文抱著琴走向紫鬱,道:“這是佟止琴的琴,給她借來用的,現在你幫我把它送去竹林小居還給佟止琴,好不?先謝謝了。”
“止琴在竹林小居?”這口氣八成還不知道佟止琴的下落。
“是啊!那天我說你出來找她了,所以她還在等著呢!”
“謝謝你。”紫鬱接過琴,起身感激地看著艾文。
艾文雙眸狡黠地轉了轉,突然道:“你最好現在就去,我那天說你今天就會去竹林小居,可是你若遲遲不出現,恐怕佟止琴會自殺的哦!”
“如此,那你為何不早說呢?”一聽自殺,紫鬱心下頓時一緊,轉身疾馳而去。
佟止琴自殺的事以前發生過幾起,所以他絲毫不懷疑艾文言語的真假。
看著他瞬間消失無蹤的背影,艾文迭不失爆笑出來,“早知這招管用,我就直接用得了嘛。”
“我真是服了你了,連佟止琴自殺這種事你都編得出來。”韓虓憋笑著,艾文這嘴巴確實夠損人的。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與紫鬱的婚姻終於告一段落了,艾文高興得跳上溪邊大石,看著奔流不息的溪水,興奮得全身心每個細胞都似乎要跳動起來。
目睹她高興的模樣,韓虓心情也是極好,艾文簡直像個活寶,每時每刻都能帶給身邊人快樂的感覺。
突然想起傷口流血的事,他道:“對了,艾文你不是一向都挺怕血的嗎?為何現在不怕了?”
“怕血?”艾文收住興奮的衝動,側頭看看他,道:“是哦,好奇怪,好像自從給你把箭拔出來後,就不怕了,我也不知道為何。”
“是嗎?”韓虓也納悶了,一個見到血就要暈的人,突然的不怕血了,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難道因為擔心他,所以不怕?如此的話,他倒是高興得很。
鐵鏈解了,與紫鬱莫名其妙的婚姻也解了,所以二人再沒有回去的必要,當下朝著回家的路行去,但氣人的是到了夜間仍然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無奈之下,二人只好在林中燒起柴火,搬來石頭坐著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