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虎,你怎麼啦?”艾文拍拍他的背,為他疏通一下氣息,陡然一見軒少虎咳嗽後嘴角溢位來的血,驚道:“你怎麼吐血了?是傷得太嚴重了嗎?”
“沒關係,別擔心。”擺擺手,軒少虎抑制住再次咳嗽的衝動,不讓艾文擔心。
“都吐血了,還不擔心?”艾文無奈地嘆息,當下不敢再拖延時間,手腳麻利的給軒少虎包紮好傷口,拉過他的衣服讓他穿上,身體不好,可不能再著涼。
“感覺舒服多了。”繫好腰帶,軒少虎滿足的笑笑,似乎只要見著艾文,再多的傷也都好了。
傷口包紮好,紀柔蘭難受地過來跪坐到軒少虎旁邊,道:“虎師兄,現在知道艾文沒死,那你也該治治病了吧?”
“治病?”艾文疑問的目光轉向軒少虎,“少虎,你病了嗎?”
“我沒病。”軒少虎不爽地瞥眼紀柔蘭,怪她多嘴。
“虎師兄得了心病,現在每日咳嗽得吐血,再不醫治恐怕不用虎頭幫的人追殺,他都會自己撐不住了。”紀柔蘭輕聲訴著,多日的委屈憋在心中,這會一說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得了心病?”艾文納悶地想了想,“這是一種什麼病?沒聽過,很嚴重嗎?”
“都是因為想你,所以才……”
“柔蘭師妹——”軒少虎冒火地喊了一聲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才見著艾文,不是應該高興嗎?給她說這種喪氣話簡直煩人。
瞥眼紀柔蘭委屈的哭狀,再看看軒少虎惱怒的表情,艾文心下一沉,隱隱地感覺不妙,因為她“死”了,所以軒少虎想得心痛並得了心病,這豈不與相思病差不多?沒想到他竟然對自己用情這麼深,深得叫人無奈,心痛,又感激。
“呃。”艾文怔愣一陣,勸道:“既然病了,那出去後就去治病吧,別拖著,對身體不好,才二十歲的人……”
“二十一歲。”軒少虎及時糾正。
艾文話未說完,軒少虎就給她插上一句,不覺一呆,恍然道:“哦,對,二十一歲,還這麼年輕若是英年早那個的話會讓人覺得可惜哦。”
英年早逝,她愣是說不出那個逝字來,但縱使未說出那個字,她還是不由的想起朝龍,繼而心下晦澀一片。
軒少虎聽得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迷戀地看著艾文那張秀美絕倫的臉,道:“是呀,英年早那個的話會讓人覺得可惜,其實知道你沒‘那個’,我早都不想‘那個’了,好歹我也要陪著你不是?”
紀柔蘭心下懵懂,小臉揚起看向軒少虎,突然看到軒少虎勾唇時那絕美的容顏,不覺一呆,好久沒看到他笑了啊。
站在側邊的倩兒亦是驚呆,這男子笑起來好迷人,感覺冰山都要融化了。
艾文會意地笑笑,手掌運功貼上他的胸膛,道:“嗯,都不‘那個’了。”
紀柔蘭一見艾文曖昧的舉動,頓時訝然苦澀起來,跟了軒少虎那麼久,她一直想,卻都不敢明目張膽的碰軒少虎呀,而她到好一來就徑直吃豆腐。
“艾文,你……”軒少虎先是喜悅,但忽覺自艾文手上輸送過來的功力後,立即知道了艾文的意思,當下又喜又納悶,艾文何時有這般高強的內功啊?看來這不見的半年多來她定是遇到了很多事。
幾人在這地窖內靠著牆壁過了一夜,待聽到外面悄無聲息後,方推開地窖的頂蓋爬了出來。
站在這堆廢墟前,看著那一根根燒焦了的房木,艾文心中感慨良多,多好的一棟樓啊,就這麼沒了,一把大火全都燒個精光。
一陣風吹來,她背後長長的碎髮紛紛揚起,白色的衣衫也在風中抖顫,使她看起來孤立、飄渺而瀟灑。
經這陣涼風的吹拂,她腦袋一凜,突然間所有糾結在心中的往事彷彿照了明鏡一般清晰起來,而當這所有往事在心中劃過一遍後,她冷不防全都放開了,人啊,不必糾纏在痛苦的往事中,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活著的時候就開心的過吧,至於朝龍,那就等到死了的時候去尋他罷。
如此一想,她心中頓時輕鬆起來,彷彿昨夜的大火燒燬了她在此鬱悶了兩個多月的房子,而她卻在這房子燒燬後得到了重生,貌似她所有的鬱悶難過都隨著昨夜的大火一齊化成了灰燼。
仰頭望著天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艾文決定了:從此以後就將所有傷心難過的往事在此劃上一個句號罷。
呆在艾文背後,看著艾文卓然而立的背影,倩兒小臉憋屈的想哭,沒有房子了,該怎麼過呢?她可不想再落入煙花之地啊。
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