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朝韓虓道:“韓虓,你要不要緊?”
韓虓的游泳技術差她差得太遠了,是以,這會喝水都差不多喝飽了。
“我,我,還……”
一句話未完,突然一股激流洶湧澎湃的湧來。
“啊——”艾文一驚,早知如此就不要自水裡鑽出來了嘛!
來不及躲避,二人剎時被一齊捲入其中。
——
“姑娘,你醒了?”一個音質醇厚的男聲響起。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簾,艾文隱約看見一個長相溫文爾雅的男人在眼前晃動,半響的呆滯後,她方然察覺自己原來還未死,當即一驚,翻身坐起,明眸惶恐地掃著屋內,道:“這是哪裡?”
“啊?”那男人被她突然的坐起嚇得一跳,醒來不是虛弱地躺著,而是第一時間關注身邊環境,這反應確實夠獨特,也夠誇張,似乎再也找不到這樣奇怪的女子了。
“我怎會在這裡?”觀察了一遍屋內簡單的陳設,艾文腦子終於慢慢清醒過來,流目到那男人身上,道:“大叔,這是哪?”
那男士四五十歲的年紀,矮胖的身體,有些發福,是以,艾文見面便隨口稱他一聲“大叔”。
站在艾文面前,那人雙目詫異地審視著艾文,道:“這是佟某的竹林小居,來到這,姑娘就安心休息吧,別嚇壞了。”
“可我怎會在這裡呢?”艾文拍拍腦袋,愣頭愣腦地思考著,記憶中,好像那股激流湧過來把她覆蓋入水後,她就沒知覺了,而至於醒來怎會在別人屋裡出現,她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男子名叫佟紀元,看著艾文迷惑的樣,他慈愛地一笑,給人無比溫和的感覺。
“今早,吾侄女琴兒去江邊散心,無意中發現你二人躺在江邊昏迷不醒,所以就找人把你二人救了回來。”
聞及“二人”,艾文恍然覺察應該還有一個韓虓呀!正待張目觀望,忽覺手觸之物,冰涼冰涼的,轉頭一看,原來韓虓就在身邊側身而躺,而自己手摸到的正是他冰冷的指尖。
陡見韓虓臉色慘白,且昏迷不醒的樣,艾文心神一凜,道:“虓少爺,醒醒啊,虓少爺……韓虓,九虎少爺……”俯身過去,鬱悶地拍拍他臉頰,搖搖他肩膀,仍是沒反應。
“怎麼會這樣?幹嘛一直不醒呢?”喊不醒韓虓,艾文神色不覺變得悲傷起來,韓虓是為她而傷的,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虓少爺,你別嚇我,醒醒好嗎?”韓虓再不醒,艾文都要被他嚇得哭了,可她另一方面卻又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她都沒死,韓虓又怎麼會死呢?韓虓不是比她還堅強嗎?
一念及此,她伸手去試試韓虓鼻息,嗯,還有氣,這下舒心不少,可為何還不醒來呢?糾結中,她扭頭去看那人,道:“大叔,韓虓他,他怎麼不醒呢?”
“這少俠背部中箭,且深入骨髓,一時半會的恐怕還難以醒來。”瞟眼韓虓,佟紀元沉吟一陣,輕嘆一氣,又道:“其實,即便醒來了,但他血流過多,只怕也有生命危險。”
“箭?”流目到韓虓背部,果然,好長的一隻箭,深深地插在韓虓右肩下側。
“怎麼插這麼深呢?”艾文看得心疼不已,插得這麼深,韓虓他該有多疼啊!可是他當時竟連哼都不哼一聲,是怕自己擔心他嗎?
——好堅強的一個男人,卻又令人好生心疼!
望著韓虓昏迷中蒼白而俊美的臉,艾文眼眶熱熱的,鼻頭堵得難受,為了她和別人翻臉,為了她而受傷,為了她不惜放棄生命……幹嘛總是為她呢?她不是什麼弱女子,她也會自己保護自己的啊,如此自作多情的獻身,不知道會讓人有負擔的嗎?
揹負著韓虓這麼大的人情,艾文胸中又悶又堵,不似難過,卻比難過更勝百倍。在“情”之方面,她從來就揹負不起,也從來不願意讓自己被感情的包袱壓得透不過氣來,可惜世間之事往往事與願違。
“情”之一字,看似簡單,其實好難,像她這種對感情過於重視之人,如果不是她認為對方該理所當然付出的,那她寧可別人欠她的情,而不是她去欠別人的情,因為欠別人的情比欠債還讓她覺得難受,情越深,難受的程度也越深。
就像當初若不是要還情,她又豈會答應盧卡斯博士穿越時空?不會,她之所以答應了,無非是想讓自己從此心無旁騖的去尋找家人而已。
盧卡斯博士十八年的養育之恩尚且使得她不惜願意以生命去還情,那麼韓虓此時的以身相救,又該讓她怎麼去面對呢?韓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