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虓觸情而發,“梅莊主有福了,放眼天下,又有誰家的下人能夠這樣忠心不二的對待自己的主子,這還不是梅莊主您的德高望重與寬厚仁慈才能如此獲得人心。”
“看來吾等小輩以後還得請梅莊主多多賜教才是。”雷鳴也是感慨。
艾文一直對適才沈二的自殺感到過意不去,因為這主意始終是她提出來的,她帶著歉意道:“梅莊主,對不起,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此事與姑娘無關,姑娘不必感到自責。”
“謝謝!”掃眼場中遺留的鮮血,艾文不禁納悶,“真搞不懂,這些人怎麼說自殺就自殺啊!”
軒少虎鼻中一哼,冷然道:“自古血性漢子寧死也不做苟且偷生之事。像你這種沒感情的冷血動物又怎能理解?”
艾文神思浮動,半響,居然承認,“或許吧!”
軒少虎沒料到她會承認,瞟她一眼,“冷血動物,這雅號不錯。”
艾文喃喃唸叨,“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真不知這些人為什麼不懂得珍惜呢?”
梅子桓聞言尋思道:“難道姑娘是反對他們的做法?認為他們這樣做不值?”
艾文抬頭很是肯定,“當然反對,他們的留下不存在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是不是拖累的問題。”
她攤攤手,苦笑一聲,道:“這下要想救他們真是比登天還難了,換句話說,要想救梅莊於水火也是不易,有時覺得,他們並非忠誠,而是愚笨。”
幾句話道來,竟把適才眾家丁之舉貶得狗屁不值了。
梅子桓有些哭笑不得,“莫非姑娘是有主意的?”
艾文聳聳肩,“如今看來,有主意也變成沒主意了,不提也吧!”
她這口氣似是有些責怪家丁之意。
軒少虎橫眉冷眼一瞥她,口氣很是不爽,“不許你侮辱梅莊之人。”
艾文笑笑,搖搖頭,表示不解。
紀柔蘭忽地心念一動,“木頭,如果有一天虓少爺有危險,你會為他而死嗎?”
“不會。”艾文眉頭一挑,不假思索地回答。
韓虓心裡恍然有一些失落之感,苦笑道:“看來我做人的品格還是欠佳。”語氣中有一種涼意。
軒少虎冷冷一笑,“我早料到她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作此回答實不足為奇。”
艾文冷眼瞄向軒少虎,“打一個比方,如果一個病情垂危的老人遭人刺殺,恰地被你遇到了,那麼你會捨命相救嗎?注意,我說的是捨命相救。”
“會,當然會,你以為我的你嗎?怕死鬼。”軒少虎不屑地瞥她一眼,口氣自傲。
紀柔蘭補充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任何闖蕩江湖之人都應該做的啊!”
冷雨心淡漠地瞥向艾文,“難不成你還有其他的答案?”
艾文側目瞄向雷鳴,“以你之見呢?”
“啊——”雷鳴‘啊’了半天,猜不透艾文的用意,乾笑笑,“還是你說吧!”
梅子桓懷疑道:“難道姑娘認為不該救嗎?”
艾文點點頭,“對,是不該救。”回答得斬釘截鐵,她停了停,見眾人露出不滿的神情,嘴角一勾,又自淺笑,“以理性的角度來說,就像你們說的,應該對這個病情垂危的老人捨命相救,因為社會道德的正常評判嘛;而以哲學的觀點來說,這是不該救的,病情垂危的老人已經對社會沒有了貢獻的價值,即便救了他,他也會於不久與世相辭。
但你就不同了,你正值豆蔻年華,聰明有能力,很有可能培養成一代英傑,對社會做出無限的貢獻,你若因此而死,這便是社會的損失。從這方面來講,你的所作所為便成了無謂的犧牲,不應該受到推崇,而應該受到社會的譴責。
當然了,假使你是一個白痴,而那老人在臨死前還能做上一兩件倍受關注的事,那麼你即便因救他而死,你的犧牲也是值得的,懂嗎?”
她語如連珠,連續不斷地發表自己的觀點,眾人縱使豎起耳朵,也是聽得一頭霧水。
她剛一停,紀柔蘭就哇啦叫起來,“啊!什麼呀!我好象在聽天書耶!雨心師姐,你聽懂了嗎?”
冷雨心搖搖頭,“不懂。”
雷鳴按按太陽穴,“我好像懂點,又好像什麼都不懂,反正我是一頭霧水。拜託你別再講了,再講我肯定暈死。”
梅子桓也是不解,“老夫雖未聽出個所以然,但卻知道姑娘鐵定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對嗎?”
艾文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