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堇此時,便是莫名有了這樣一種危機,忍不住的,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被襲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肚子。
嘴裡倒是不忘記回嘴:“我說真的,我又沒得力孃家……”
低低的笑聲如同鼓鳴,由低到高,聲聲入耳,林夕堇當真是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嘴巴子,孃家什麼的,他到底是如何說得那般順口…
真真是沒救了!
便是趙墨謙,聽得這話,也失了笑,扶額嘆息半晌,將一疊銀票歸還到林夕堇的懷中。
“數日前,皇帝御書房大發雷霆,處死了兩位死諫忠臣。”
看著林夕堇將一疊銀票收好.趙墨謙這才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林夕堇愣了愣:“又大發雷霆?所以呢,_是個什麼結果?”
“去陰城一趟!”
說著,趙墨謙雅間起了 身,牽著林夕堇的手便往外走,動作自然流暢,顯然是經常如此,林夕堇倒是記得這裡人多嘴雜,可掙了掙,發現根本就是紋絲不動之後,也就只能撇撇嘴,乖覺的跟在男人身後.只是心裡卻不免要念叼抱怨一番.只道賢王殿下好生道。
這個時候趕往陰城自然是不合適的,陰城陽城之間來回走上一趟,怎麼著也要近一天的路程,但是趙墨謙今日卻很是堅持,竟然拉著林夕堇直接上了馬車,一路出了陽城城門口,直奔陰城而去。
林夕堇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不笨,思索一會兒,試探詢問:“可是要住在軍營?”
時值初冬,青州旱已是一片荒涼,放眼望去,倒是視野遼闊,只是看不到半點綠色生氣之景,無端讓人覺得不太舒暢,林夕堇等人半夜並未趕路,而是找了個隱蔽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還打了野味,吃了個肚圓,方才慢悠悠的向著陰城軍營行去。
對此,林夕堇很是無語,既然如北,何須急匆匆出門?
軍營這種地方,本就滿是糙漢子的地方.便是天冷,依然能夠聞到汗臭腳臭之類的不妙味道,身臨其中久了的人或許不覺得什麼,但林夕堇鼻子靈啊,當即一下子就捂住了口鼻,表示無法接受這種混合出來的古怪味道。
趙墨謙察覺他的神態.卻是嗤笑一聲,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兒:“真該早些帶你來走走看看。”
林夕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是我不想來的嗎?”
說到這個,林夕堇自己反倒是一肚子的怨氣了,當時他初來青州的時候,一開始就打算遊山玩水來著,結果除了得以一兩次上山圍觀旁人圍獵之外,也就只能在陽城裡面轉悠了,基本可以說是毫無自由可言。
趙墨謙自然也想到了這些.摸摸鼻子,沒有說話。無人知道,這般結果,還是他極力剋制自己的獨佔欲之後的結果.若是放任心中慾念肆虐,只怕林夕堇根本就踏不出賢王府一步。
趙墨謙這個人,喜歡畫地圈羊.極有地盤意識,所以,被他規劃為自己人的……實在說不好是幸還是不幸。
軍營守門計程車兵們走來走去,一邊咒罵這坑人的天氣,一邊跺著腳取暖,就見遠遠的一隊侍衛擁著一輛大馬車直奔而來,一群人瞬間繃緊了神經拿起武器嚴陣以待,待看請來人衣著服飾,及賢王府標誌後,才略微放鬆,神色敬畏的齊齊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許是探子早已稟報,此時從門內飛馬疾馳而來一人,下馬抱拳道:“見過將軍。”
趙墨謙點點頭:“左戚,你這先鋒將何時成了守門將了?本王每回來都能瞧見你。”
左戚倒是意外的長得瘦弱.但渾身的氣勢卻不會讓人小看於他.此時他正是一臉笑嘻嘻的擺出討好巴結的臉孔來:“將軍.您這回可有帶什麼好酒來?
趙墨謙似笑非笑:“猴兒釀,荷花蕊,金芒露,太清紅雲之漿……”
隨著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逐一念了出來,左戚的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
然後,他也逐漸發規了,他們的將軍,賢王殿下是在忽悠他呢.畢竟打死他也不信.真會帶這麼多好酒哇!
所以到最後,他整個人都焉了吧唧的,勉強恭敬跟著趙墨謙身側進了軍營,但明顯說話的興致都減了一大半,活像是被人餓了三天似的。
趙墨謙走出一大截,方才轉身給了他一腳,直接將人踹得飛出去幾米,摔成個大馬趴.這才冷冷嘖了一聲:“就你這慫樣.還想喝好酒?王妃的酒是那麼好喝的嗎?你個蠢貨,滾!”
左戚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兒,滾得全身都是黃泥,卻是傻呵呵笑了:“原來好酒都是王妃的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