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對江西的這個案子還在查,等查清具體是怎麼回事之後,才會定罪,二叔,你真的沒有牽涉到這裡面去嗎?”賈璉其實也希望賈政是無辜的,這樣事情可能還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說實話,賈政自己還糊塗著呢,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嚴重,他有點懷疑有人害他,於是對賈璉他們說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江西這邊今年的稅糧一直收不上來,跟著我過來的一個清客和身邊的其他官員就勸我先把這次朝廷要過來運走的糧響讓當地富商鄉紳先墊付著湊齊,等以後把稅糧收上來之後,再還給那些人,誰知道這樣就突然出事了呢!”
在賈政看來,自己又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不就是讓當地人為了朝廷,先墊付一下銀子嗎?那個數量又不多,怎麼就不對了呢?
賈璉來到江西這裡的時候,倒是沒怎麼注意到賈政的清客,不過賴管家應該去見過二叔帶在江西這邊的人了吧?
賈璉把目光看向賴管家,說道:
“賴管家你昨天下午不是去見了二叔身邊的人了嗎?有見到跟著二叔身邊的那兩個清客嗎?要是見到了的話,晚點我們就去見見他,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吧!”
賴管家想了一下,自己昨天好像就見到了一個屬於二老爺身邊的清客,自己好像記得二老爺從府裡帶過去的清客好像有兩個!
“敢問二老爺,奴才昨天只是見到了那個吳先生,倒是另一個清客就沒見到人影了,問了一下其他人,都說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不見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那位向您提這個意見的清客是哪一位?”
賈政皺起眉頭,說道:“向我提意見的是另一位王清王兄,並不是吳兄,王兄一直和我的關係相處得不錯,怎麼會這個時候不見了呢?”
賈璉也跟皺起了眉頭,府裡的清客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即使看到二叔突然入獄,但賈家還沒倒呢,怎麼就這麼快跑了?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陰謀嗎?
聽到人不見了的訊息,就連賈政都覺得有點不不對勁了,不會是有人特意針對自己,才設了個局給自己鑽吧?
不管是不是像他們懷疑的那樣這其中有什麼陰謀,首先還是要讓人去把人找到才行。
賈璉說道:“那我們就先聯絡一下其他人,出去找找,等找到人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賈政和賴管家對賈璉的提議都沒意見,三個人沉默了一陣,賈璉這才告辭道:
“那二叔,我們先出去處理一下外面的事情,府裡的一切都好,會在外面幫著您周旋,爭取讓您早日出來的,您就安心的等著吧!”
等賈璉他們在江西不停的為賈政的事情奔波的時候,京城這邊倒是難得風平浪靜的,除了神智有點不清的賈寶玉,時不時念叨著要出去找他的通靈寶玉之外。
李陌坐在屋裡的窗邊,看著屋外面已經下了兩三天的鵝毛大雪,稀稀疏疏的差不多讓四周都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就連李陌種在院子裡的花草,除了能搬進屋裡的,都已經見不到什麼影子了。
屋裡已經燒了三四個炭盆,身上也穿著厚厚的大毛衣裳,在衣裳外面披上一件白色的狐裘面板,手裡抱著一個暖和的手爐,李陌的心裡十分的平靜。
要是自己記憶沒錯的話,賈府離抄家已經不遠了,雖說之前心裡早已經有了準備,但當真正要面臨的時候,心裡面的感覺還是十分奇怪,既可惜又覺得痛快,還有一點終於要來的解脫感!
對李陌來說,在這賈府中,已經沒什麼她惦記的東西了,現在只要安靜的等著暴風雨來臨吧!
江西的案子很快就查清楚了,賈政在其中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即使有王子騰和他一系官員的求情,涉案的官員都被擄去了官職,有的被判了刑、有的被髮配流放。
可能是看在上一代賈代善的份上,或者是王子騰以及賈府他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才讓聖上免除了對賈政這個主犯從重處罰,不過賈政的官位那是別想了,擄去官職被貶為平民,能讓他完好無整的出來已經算得上是皇恩浩蕩了。
王子騰和賈府他們雖然對沒能保住賈政的官職有點不滿,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看一看其他涉案的人員,所受到的懲罰都比賈政嚴重多了。
等賈璉他們帶著精神十分萎靡的賈政從江西趕回京城後,還沒等賈政他們回到府裡,賈母已經帶著其他人站在榮慶堂門口等著了。
賈政走在前面,看到自己的老母親站在門口等著自己,心裡就十分心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