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
謝澤一下,心裡就暖了起來。
他抿了抿唇,低聲喊道:“姐夫。”
想來從前是他誤會了才對,鬱……不對,他姐夫人還是很好的,這兩年對姐姐的心意他看在眼裡,每回逢懷雲鎮集裡時,他總是見姐姐穿戴整齊,頭上還彆著一根漂亮的銀釵子,說話得體,也時常在他面前唸叨姐夫如何如何云云。
謝澤一個從小吃別家飯長大的孩子,最是敏感,從前他感覺鬱家對他姐姐不好,所以他心裡就有些記恨,如今知道姐姐過得好,那麼他也願意把鬱家人當親戚。何況,因為他姐夫的原因,原來在方家飽一餐餓一餐的日子早就如同流水一般走過,如今,方家的幾位大師傅都爭先恐後的要把手藝傳給他,就連從前高高在上的方家小姐,對他也是和顏悅色,還時不時拿著一些香包給他,說是她的一片心意。
方小姐的心思他拒絕了。
這些人態度轉變的背後,莫不是因為他有一個做秀才公的姐夫,且姐夫人物清雋,名聲斐然,在整個渝州學子內都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又同幾大家族公子素有往來,引為知己,其人脈寬廣,讓人覺得鬱桂舟定然是半步舉子,往後說不得還是個當官的料。
如今趁官老爺根基不穩的時候賣他一個面子,日後也好相見不是,這謝澤可是他唯一的小舅子啊。對生活的轉變,謝澤還是很感激鬱桂舟的,所以在鬱桑來接他時,謝澤並沒有同以往一般回拒了。
“唉,姐夫可是難得見你來,”鬱桂舟難得感嘆兩句,又道:“好在如今也在家了,往後你跟著桑兒時常回來便是。”
謝澤聽話的點點頭。
這時,搬完東西的車伕指著地上三四個大箱子朝他們說道:“鬱公子,這是狄掌櫃讓我送過來的年禮,還有白家那邊送來的,都一併擱箱子裡了。”
鬱桂舟步了出去,問道:“狄掌櫃可在鎮上?”
車伕搖搖頭:“掌櫃的今兒便回了府城,說要等過了年節才回來。”
“麻煩了,”鬱桂舟摸出幾個銅板遞了過去:“小小意思,拿去喝酒吧。”
車伕擺擺手:“這怎好使得……”
在鬱桂舟的堅持下,車伕喜滋滋的收了打賞錢,又一骨碌說了幾句喜慶的話,這才告辭,駕著牛車走了。
地上的三個大箱子並著一個小箱子很快就被幾人給抬進了書房,謝榮看了看天色,便道:“都快晌午了,你們先說著話,我去灶房做飯去。”
這兩日,雖外頭年味兒越發濃厚,但天氣也冷了不少,龐氏前些日子就受了些風寒,如今還不大好,鬱竹姐妹便大都在龐氏跟前伺候著,鬱老祖父子去田裡把剩下那些稻田魚給打撈上來,屯著養在屋裡,年節裡時也好宰殺,丁氏沒逃得過,被謝地主家那閨女爆出說她收了不少金銀的事兒給捅了出來,鬱當家怒極,這不,如今無論做點啥都把人帶著,專挑那髒的累的讓丁氏幹,直把人累得直叫喚。
謝春瑩日子也不好過,或許說整個謝地主家日子都不好過,受謝春瑩影響,謝地主家至今還被人指指點點,暗地裡的譏諷就跟別提了,讓人樂此不疲的是大傢伙無時無刻不在猜測,那撕了謝春瑩衣裳的漢子到底是誰?
村裡頭的王二麻子通通被人拉出來溜了一遍,什麼二狗子,三狗子的原就是渾人,如今有了這個機會,更是明目張膽的點頭承認。
一時,村裡竟有不少漢子承認撕了謝春瑩的衣裳。
這其中,有老大不小沒錢娶不到媳婦的,有休了妻的,有媳婦跑了的,有瘸了腿的,有長得醜的,都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謝春瑩不敢承認自己撕衣裳的事兒,那就只能被這些髒水一盆一盆的潑過去。
到最後,哪怕她再出來承認,恐怕也沒人會信,且這謠言最後還不知道被扭曲成什麼樣呢,而經過此事,謝春瑩再想嫁個好人家就難了,原先至少還能嫁給普普通通的漢子,過一過普通日子,有謝地主家的產業,至少不會吃苦受累就是,可如今,有意於他的漢子們也止住了腳步。
他們也怕啊,誰也不想頭上帶上一片青青草原不是?
且哪個男人不愛點面子,娶了謝春瑩,免不得以後走親串門,出門做客要被人笑笑,這對一個男人而言,心裡著實過不去。
所以為啥這些二癩子要承認呢,還不是想渾水摸魚,萬一能娶到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哪管頭上還長不長草呢,別的漢子怕,可他們是不怕的。
謝春瑩眼見名聲已壞,關在家裡哭了好些日子,想來想去,又怪在了鬱家頭上,可鬱家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