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樓; 還有一些學子打扮的人聚集在一起討論,這些學子面目稚嫩; 有十三四的少年,有不過□□歲的稚童,因為縣試不設門檻,所以參考的人是最多的,但在第一輪過後; 刷下來的也是最多的,若是沒點真材實料,哪怕僥倖過了第一輪,在第二輪也會被刷下來,而能參加第三輪的學子,哪怕沒透過,但其才學離童生並不遠矣。
站在窗前的幾位學子圍簇著中間的少年,笑道:“這離得老遠就見到了鬱同窗的名字,這可是連著兩場都是第一了。”
“就是,此次鬱同窗過了縣試,定然是十拿九穩。”
雜七雜八的附和聲,大多都是捧人的話,但中間那名面龐白嫩的少年眉宇之間卻並無傲色,反而淡淡的笑著打趣兒:“我年紀比你們大一些,這回關照到我,下一回可就到你們這些年紀小的了。”
十四歲的小少年,說話滴水不漏,不喜不傲,眉間傲骨錚錚。
其實這二樓上大多是懷雲鎮的學子,對鬱桂桑此人還是有些瞭解的,誰讓他有一個如雷貫耳的哥哥,且一個學堂教一年半載的美名就傳揚開來,過後,讓多少看輕的人懊惱不已,只如今卻是沒機會了。
誰不知道鬱家老大如今在東平省參加鄉試,極有可能中得舉人,一位舉人老爺,那便是在府城裡也是有幾分薄面的,若是再沉兩年趕赴上淮參加那會試,考上進士,那便是整個清縣也是極為面兒的一件事。
大部分人都想著與鬱桂桑交好絕無壞處。
正想著,樓梯上傳來叮叮咚咚似乎是在小跑的聲音,往樓梯口一看,先是一個小腦袋瓜冒了出來,然後是一張圓圓的臉,胖乎乎的身子,約莫□□歲的模樣,在他後頭,還有兩個六七歲的娃娃,長得白嫩可愛,三個小孩滿臉的喜色,一溜煙跑了上來,直到在窗戶邊才停了下來。
鬱桑原本淡然的臉色土崩瓦解,撇著嘴:“你們來做何?”
“表哥表哥你過了,”丁小秋向來是不會看人臉色的,往前一撲就抱住了人一條腿,兩個小的有樣學樣,抱著他另一條腿。
這下,鬱桑臉都要呈青色了,尤其在周圍的同窗憋著笑看過來時。
旁邊跟他交情好的,實在忍俊不禁笑出了聲兒,鬱桑自己還是個半大少年呢,腿上還掛了三個,把整整齊齊的衣衫都弄得皺巴巴的,臉上要怒不怒的紅了一層又只得忍耐,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少年人的心性。
“不過是第二場罷了,”鬱桑咬牙切齒的說著:“你們快放開我!”
“哦,”三隻小的聽話的放開他,丁小秋還揚著天真可愛的微笑看著他,攤著手:“恭喜表哥過了第二場,小秋給你道喜了。”
鬱桑理著衣襬的手一頓,看了看他,頓時心裡頭又開始翻湧了:“丁小秋,還沒透過童生呢,今兒是年節嗎?”
過個第二關就要討賞,那以後是不是回回都得給一次?小小年紀怎麼這般愛財呢?
丁小秋一動未動,可憐巴巴的撒著嬌:“表哥……”
鬱桑的堅持不過維持了幾息,最後他敗下陣來,認命的掏出了幾個銅板放在他手心上,一臉嫌棄。
丁小秋雙眼發光,看著另外兩隻咧嘴笑的小娃,三人喜滋滋的牽著手朝樓下走,連聲謝都沒給鬱桑說,口裡還在討論是吃一串糖葫蘆好還是兩串糖葫蘆好,當了一回冤大頭的鬱桑還得對著他們毫不留戀的背影叮囑:“你們小心些知道嗎,下頭人很多……”
走到樓梯口的丁小秋頭也沒回:“知道了,大表姐和二表姐就在樓下。”所以,他們也是有人帶的小孩吶。
鬱桑又被噎住了。
樓下,丁小秋三隻小的和鬱竹姐妹走出樓裡,鬱桑看了一會,確定他們離開這才收回了視線。
“鬱同窗,你家這表弟實在太好玩了,”有人拍了拍鬱桑的肩,目睹了一出名為道賀實為吃糖葫蘆的要錢經歷,大開眼界。
沒毛病吧?
這樣的表弟誰家願接誰接去試試?
鬱桑抿了抿唇,轉了話題,把表弟這個梗徹底拋到了九霄雲外。
巳時一刻,東平城樓鐘聲迴盪,詩詞一卷考校完畢,學子們有兩刻鐘的時間歇息,清早來不及用早點的學子趕忙趁機填飽了肚子,鬱桂舟也是如此,他從籃子裡摸了乾糧片和肉片混合,就著清水慢慢嚼著,詩詞一卷他除了借用了一首詩一外還另外添了一首上去,雖比不得前一首唯美感人至深,但也形容了平淡溫馨的男女之情。
誰所溫馨就沒有愛呢,它只是比不得那如煙花一般燦爛又轟轟烈烈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