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但平平安安的活著”
鬱桂舟聽他話裡的失散、祖父祖母等字眼,猜測當年到底出了何時,讓一家人各奔東西,這些年來毫無訊息?
他問,鬱言沒答。
回去的路上,鬱桂舟想著這事,也沒想出個頭緒,謝榮安靜的跟著,沒有打攪到他。
等鬱桂舟決定直接問鬱當家才發現謝姑娘一路跟著不停的走,臉頰都被太陽曬紅了,白嫩的臉細細密密的沾了不少汗滯,嘴唇都乾癟了不少,立即拉著她往陰涼的地方走“這天要暗下來之前的光最是刺人,怎麼也不躲躲?”
謝姑娘笑了笑“我不累”
鬱桂舟瞪她一眼,徹底被打敗“行行行,你不累,我累,就當是陪我歇一歇”
謝姑娘笑眯眯的點頭。
見她心情好,鬱桂舟也敢使勁逗人了“知道你見了小澤心情好,也沒見你見到相公時日日對我多笑笑”
謝姑娘在他時不時的不正經下已經不會動不動就臉紅心跳,不知所措的了,舔了舔幹固的嘴皮,認同的點頭“是啊,小澤又長高了些,他說送給方家的面膏極得她們歡喜,連帶的方家那師傅們教他的時候也更認真了”
看她歡快的臉龐,鬱桂舟也舒心了幾分,手掌下意識在她腦袋上摸了摸“那些面膏容易得很,你時不時拿些給小澤讓他去做做面兒也挺好的,方家人才會拿他當回事”
尤其,謝澤不過十一二,送去方家的時候年紀更早,這般大的娃娃能做啥,不過是些簡單的雜活,讓他能在方家混口飯吃罷了,如今年紀大了些,能跟著學做些小物件,這些都簡單得很,那些真的大件肯定連碰都不讓碰的,謝澤的情況又跟其他送去學手藝的不同,純粹是謝婆子求著送過去的,家裡頭也沒人為他撐腰,一直這樣吊著人,讓他給方家當牛做馬的也不是不可能。
鬱桂舟讓謝榮這個當姐姐的送面膏過去,也有兩層意思,一來還些人情,畢竟大家都不是富戶,方家當年能收留謝澤確實算得上救了一條命,二來也是告知方家一聲,謝澤身後不是沒人給他撐腰的,莫要把他當勞力使喚。
謝榮攀著他的胳膊,仰起的臉上有幾分不好意思“今兒是澤哥的不是,說話有些讓人生氣,你莫跟他一般見識好嗎?”
俗話說舅子就是丈母孃的一道虎牌令箭,雖說丈母孃沒了,但這小舅子確實不是省油的燈,牙口還挺利索的“我跟他能置啥氣?他小孩子家家的”
要他說,謝澤這樣挺好的,活潑機靈,有主意。這樣的人在世道上才混得開,不容易被人唬騙了去。
見他真沒放在心上,謝榮心裡一鬆,看了看天色“光已經暗了不少,咋們早些回去吧,免得爹孃擔心”
鬱桂舟自然同意,攜手站起來,拉著小姑娘的手,又叮囑了句“近日家裡估摸著有大事,你恐怕要不得閒了”
如果那祖父祖母以及兩位姐姐、弟弟的事屬實,鬱家恐怕要把人接回來才是,家裡多了那麼些人口,難免要起一些小摩擦,他是鬱家子孫還好,謝榮這就又加了一層女眷壓著,也不知其他的人性子好不好相處?
還有家裡那外祖和丁家的姑娘也在邊上不安分的盯著呢?
鬱桂舟真是想想就頭疼,這頭還有一摞子書在等他頭懸樑,另一頭,家裡的瑣事總是沒完沒了的找茬。
力不從心啊!
也是這一刻,鬱桂舟突然覺得古代的男主外,女主內也有一定的好處,比如人情往來,家長裡短,吃喝拉撒有人打理得妥妥當當,確實為男子們少了許多煩惱。
“我不怕吃苦受累的”謝姑娘見他面上神色凝重,正經的強調著自己的作用。
鬱桂舟失笑“我自然知道你的性子”
一陣風吹來,吹起了衣襬,把兩人的身影漸漸拉長,前方的斜陽餘暉正暖,樹木沙沙的在風中耦語,竟是難得的安寧平和。
當最後一絲光線落寞後,在謝家村鬱家大門邊不斷有人伸著腦袋朝外打量,神色有幾分焦急,不時朝門後喊一句“還沒見到人”
不知裡頭的人說了啥,門邊那道窈窕的身子剁了剁腳,小聲嘀咕“就知道吩咐我,自個不知道出來守啊”
丁雲瞧了瞧天色,面上開始不耐起來。都要黑盡了,這表哥咋還不回來,他不回來也不知道捎個信,這瓦黑瓦黑的,不知道她一個姑娘家害怕啊?
正要關門時,耳裡突然聽到了腳步聲,沒幾下,兩道身影就出現在她眼裡,丁雲在黑暗中的臉彷彿劫後餘生一般“表哥,你咋才回來?”
“小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