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那頹然在地的康大人已經站了起來,而且他手中正拿著一柄銳利的匕首抵在魏君的喉結處,在他們旁邊,隨同康有德而來的吏部侍郎擋在他們身前,手持一把長劍與暗衛對上。
“康有德,你敢以下犯上!”
“康大人,你這是要弒君嗎!”
鬱桂舟和左相幾乎同時出聲,而康大人早就不是先前一副懦懦的樣子了,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氣的笑:“以下犯上?弒君?哈哈哈!”
他指著下頭不敢動彈的人桀驁的道:“我就是以下犯上,就是要弒君,你們又當如何,如今這整個皇宮都被我的人給控制住了,而皇后則早早把後宮所有嬪妃子嗣聚攏在了一塊兒,只等著我這邊大功告成,便擁立我兒坐上這尊貴之位,而我,就是魏朝的太上皇了,哈哈哈!”
突然,他臉色一變,狠狠的瞪著鬱桂舟:“要不是你破壞了我的計劃,本官又豈會這個時候暴露,不過好在,左相替我們背鍋的事兒已成定局,待今日過後,這怎麼說都是我們說了算!”
言下之意,這裡的人通通都活不過明日。
魏君被遏住咽喉不能動彈,但不妨礙他狠狠的罵了聲兒:“亂臣賊子!”
康有德狠狠在他身上拍了一掌,直打得魏君蹙起了眉,他不顧鬱桂舟和左相的警告,嘿嘿笑道:“我都亂了快二十年了你才發現嗎?”
關皇后在未出閣時便與他勾搭在了一起,而後那次進宮後兩人又找了機會滾成一團,關皇后正是宜懷孕的時候,但魏君整日的忙碌著朝堂上的事兒,已許久沒碰過她了,兩人廝混了好幾日,最後為了掩蓋事實,也怕關皇后懷上子嗣,這才想了個法子把左相拉下水。
魏君聽得咬牙切齒:“姦夫□□!”
康有德十分不要臉的承認:“你說得對,陛下或許還不知道,皇后面兒上看著高貴大方,實則在床上是個什麼貨色吧,你嘗過那種味兒嗎,一身的騷氣,騷得我一個男人哪裡能把持得住!”
魏君氣得渾身發抖,鬱桂舟忙勸著他:“陛下,你可千萬別上當,這康有德他就是在激你呢!”
康有德干笑了兩聲,聽著耳邊傳來的蹄蹄噠噠的聲兒,得意的笑道:“你們聽,可是我的人馬已經踏破了這皇宮,就快來了。”
康有德大笑不止,然而等人來,他卻突然戛然而止。
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黑衣冷麵,又有幾分不耐,同先前的黑衣人如出一轍,只是更多了些漫不經心,他一步一步往裡走,卻彷彿踩在了康有德的心上,他趕忙施了施力,在魏君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痕,顫顫巍巍的說道:“你是誰,你別過來了,我,你若是過來,那我就殺了他!”
那人果然不往前走了,左相趁機便說著:“康有德,回頭是岸,你先放開陛下。”
外頭已經沒了聲音,康有德先前以為的那金戈鐵馬根本不在,他心裡已經一清二楚,連那吏部侍郎也面色大變的問他:“大人,現在怎麼辦?”
康有德不想死,當即就抵著魏君威脅道:“讓他們推開,讓所有人都推開,放我們離開,等我走,我定然放了你。”
有了魏君在手,康有德也算是有恃無恐了,雖然還有些不甘,但此刻保命要緊。
隨後,他扯著魏君一步步踏入了明正宮,漸漸往外移,鬱桂舟等人也跟著出去,只他在擔憂的同時卻看到先前那男子不著痕跡的做了個手勢。
心裡頭有點猜測,果然,剛到宮門口,一支從城牆上射來的弓箭已到了跟前,一把穿過康有德的身子,他身子一顫,嘴角泊泊血跡滲出,隨後一把往外倒下。
正當眾人鬆了口氣時,卻不想,那康有德竟然拼死一搏,鋒利的匕首一下插入了魏君的胸膛,隨後他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
“陛下!”
“陛下!”
魏君怔怔的看著胸前的利刃,似乎壓根沒反應過來,耳邊是眾人的呼叫,只是他卻再也聽不清了。
華君四十六年秋,魏君甕逝。
大魏原有的和平瞬間被打破,各房勢力都籌劃著要把自己看好的皇子送入那龍坐之上,而前皇后和前太子因混亂皇室血脈,被關入宗廟,貶為庶人,連帶是皇族血脈的七皇子也再無人在看好,再替他說話。
關家、康家、平家以及顏家和依附於他的卓申艾廣通通受到了波及,除了白家完好無損外,整個上淮的世家都被這一陣的漩渦給連累,元氣大傷。
大魏朝內憂外患,急需要一個君主來穩定四海之心。
再一次走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