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走,自己又在小飯館坐了會才打算走。這家小飯館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正趕著午休時間,學校、醫院的教職工大都會結伴過來開小灶,楊冬玲竟然看到了季東遠,他從樓上的包間下來。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楊冬玲先敗下陣,拎上包準備走人,人還沒走出門,就被季東遠拉住了,他抓得緊,楊冬玲沒掙開。
“季主任,你放手,來吃飯的都是熟人,我可不想聽風言風語。”楊冬玲去掰他的手。
季東遠扯著她胳膊把人帶了出去,找了個僻靜的角落,低頭道,“你什麼意思,不聲不響從我家搬走,還跑去相親?”
楊冬玲退了兩步,低頭看著地上的石頭子,“我都二十七了,難道不該相親結婚嗎?”
頓了頓,楊冬玲又抬頭道,“還是說你想娶我?”
季東遠道,“你知道我奉行不婚。”
楊冬玲扯嘴笑了下,“你不婚,我總歸是要婚的,既然如此,我相親幹你屁事!”
季東遠為她爆粗口皺了下眉,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麼說,楊冬玲沒心情陪他繼續耗,丟下一句,“我走了。”立馬朝大學的小南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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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瑜車開的很快,來不及停好,把鑰匙給了樓下保安讓他停靠,連走帶跑按電梯上三十三樓。
阮明瑜進辦公室時,沈豫北在休息室休息,她進去便著急道,“你現在怎麼樣?”
沈豫北道,“現在沒什麼感覺,事實上我也不能確定我到底發沒發作,因為等我察覺到時,我手裡的水杯已經摔到了地上,我想那一瞬間我可能是失神了。”
從打算要小桃到現在,三年多的時間沈豫北都再沒犯過,冷不丁再次發作,阮明瑜實在是擔心,沈豫北的情緒也好不到哪去,依他以往的病情來看,小發作之後通常會有大發作。
在公司他不能當著員工的面大發作,現在哪怕是在家,他也怕什麼時候發作了嚇到小桃子,那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寶,他不想嚇壞她。
跟沈豫北做夫妻也有將近四年了,阮明瑜能從他面上細微的表情中解讀到他的情緒,沈豫北都這樣了,她更不能跟著再喪氣,打起了精神道,“我們先去馮醫生那裡查查,聽我的,下午的工作不要再做了。”
沈豫北思考了片刻,終是點了頭。
檢查的結果很不理想,沈豫北是再次復發了,並且今天的失神絕對不是第一次,很有可能在前段時間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就已經發作過。
“那現在要怎麼辦,繼續吃藥?”
好在這個病纏他已經十來年,反反覆覆不見好,沈豫北心裡多少也有了準備,不是那麼難接受,但總歸情緒不大好就是了。
馮醫生給了最誠摯的建議,“阿北,你這個病只靠吃藥或者針灸,甚至是你去吃中藥,它們最多能緩解症狀,控制病情,但是根源不處理掉,這個病仍舊不會好,我還是那句話,我建議你去手術,哪怕它有風險。”
從醫院出來,阮明瑜掉了車頭,往回家的方向走,沈豫北靠在副駕駛座上,胳膊肘支撐在車窗上,食指揉著太陽穴。
車內有些沉默,兩人各懷心思,誰都沒有說話。沈豫北以為她會問些什麼,阮明瑜又以為他會說些什麼,彼此都在等待著,彼此又都沒開口,沉默一直持續到家。
林嬸下午已經從鏡泊湖趕了過來,正在做衛生,沈豫北先上了樓,阮明瑜輕聲叮囑林嬸五點前去幼兒園接小桃。
想了想,她又道,“算了,我自己去接,小桃跟你不熟悉,不一定願意被你帶回來。。。收拾好衛生,你去買點菜,晚上做的清淡點,合先生口味就行。”
林嬸都記了下來。
阮明瑜笑了笑,這才上樓,沈豫北躺在陽臺的躺椅裡,兩手反手枕著頭。阮明瑜在他旁邊蹲了下來,兩手放在他胳膊上,輕聲勸道,
お稥冂第“阿北,馮醫生的建議我們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我也想考慮。”沈豫北扭頭道,“從我有這個病開始,我就在考慮,諮詢過無數醫生,大部分都建議我手術,可是病原灶長的位置特殊,手術風險大,我可能會痊癒,但更有可能落下殘疾甚至永遠不會醒來。”
“以前我放不下沈家的財產,現在我放不下你和小桃,如果有天我半身不遂甚至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我想我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驕傲如沈豫北,又怎麼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可你也知道,放任它一直髮作下去,以後你的心智也會受到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