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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會想要得到更多更好的東西。林夕實在無法再看著這些純淨的靈魂走上偏激的死路,極致的純粹有的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人如果多愛自己一點,多想自己一點,就能看見更多更遼闊的世界,就會從中衍生出更多的慾望,在渴望之中生出求生的意識。

停止這種沒有意義的犧牲吧,雖然不能給你一個像神父一樣聖潔的靈魂,但是給你的靈魂增添一絲顏色,還是能做到的。

林夕這樣想著,眼神極為平靜地凝視著高鴻的靈魂,她看到那縷靈魂在微微的瑟縮之後乖巧地纏繞上她的指尖,一點點地將那縷灰色的氣吞噬。伴隨著灰氣的消失,純白的靈魂也一點點地變化著,顏色在淺灰和深黑之間不斷過度,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死去,又像是什麼東西在復甦。

林夕的手裡燃燒起了魂火,那一團靈魂就蜷縮在她的掌心,在不斷翻湧的火焰裡逐漸凝固成一種溫柔的天青色,像是水天一線般清透的青藍,恬美寧靜至極。一聲低微的啜泣在林夕的耳邊響起,又伴隨著嘆息而消失,林夕垂眸看著那一團帶著無畏獻祭的心情落入她掌心的靈魂,金色的眼瞳裡是一種神明般淡漠的垂憐和悲憫。對於這種“無私的愛”,林夕只是彈了彈這縷靈魂的意識體,丟下一個字:“蠢。”

——愛是一種美好的感情,它應該讓你變得更好更美麗,而不是讓你變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

——一個人如果學不會愛自己,又要怎樣才能讓別人愛你?

林夕讓這團靈魂迴歸自己的軀體,她自己也離開了高鴻的意識世界,準備迴歸自己的身體。林夕的靈魂本來就有些不穩定,長時間靈魂離體會導致驅殼越來越虛弱,在沒有想出解決辦法之前她是不打算捨棄自己的驅殼的,畢竟她對這個世界還有留戀。如果不是為了救人一命,她也沒打算離魂。

林夕的靈魂伸出手要去觸碰靠在沙發上沉眠的軀體,但是下一秒,一股強大的拉力襲來,硬生生讓林夕的靈魂踉蹌了好幾步。

林夕:“……”什麼鬼?

那股莫名其妙的拉力幾乎是扯著林夕的靈魂走的,力道之大讓林夕都有些站不住腳,或者說林夕的靈魂本來就是虛無的。靈魂沒有實體,自然不能借助地板或者周圍一切事物的摩擦力來進行拉鋸戰,於是林夕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輕飄飄的靈魂被拉得變形,距離自己的軀體越來越遠。

臥槽這不科學!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其他的靈能者?!

林夕想要反向拉扯一下那股力道,但是那股力道根本沒有實體存在,就好像是一種法則——類似召喚,在強行讓她付諸回應。

林夕負隅頑抗,那股力道卻越來越強,任憑林夕手段兼施都無法消除這股拉力,林夕很快就意識到這居然又是一股陌生的力量體系,實在讓人抓狂不已。眼看著撐不下去了,林夕一道魂火彈向了軀體無名指上的銀戒,在被拉走的最後一刻看見了銀戒華光大放的模樣,心裡也稍微踏實了下來。

——欠人情什麼的,欠就欠了吧。反正那個人是他。

下一秒,林夕就在一片強烈的白光之中失去了意識。

……

瀰漫著濃郁血腥氣的屋子內,於修文看著用黑狗血塗了一大堆鬼畫符的水泥地面,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覺得胸腔裡直犯惡心。不管看多少次,他都很不喜歡家族裡的這些通靈儀式,哪怕這些東西能讓他得償所願,他也更喜歡家族之外花紅柳綠的世界。不過這些真心話卻是不能宣之於口的,於修文看著自家的舅舅停止了唸咒,忍不住微微鬆口吸了一口溢滿血腥味的空氣,沉聲問道:“舅舅?成功了嗎?”

像古人一樣留著長髮的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儒雅清俊的臉,他微微皺著眉,有些不解地道:“儀式是成功了,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那本該出現的兇魂卻不見了呢?

於茗臨低頭思索,他抬手揮了揮,立刻就有四個腦門上貼著黃符、身形矮小如同侏儒一樣的殭屍走上前來,提著裝滿血的木桶,重新繪製法陣。

“算了,再召喚一次吧。”

陣法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被黃符包裹的襁褓,於修文只要想到裡面裹著的東西就覺得有些噁心。於家的鬼道傳男不傳女,雖然是家學淵源,但是因為他從小就跟在母親身邊長大,而於修文的母親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所以反而沒有系統性地學習這些家族的養屍術。是他長大之後,家族意外發現他的資質很好,才將他接回了本族,準備悉心培養,為家族增添一個助力。

因為他天生陽氣興盛,有鎮壓惡鬼之能,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