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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我就嫁給你。那馬兒聽了,果真跋涉千里將她的父親帶了回來。可是之後女子反悔,她父親殺了那匹馬兒剝了它的皮,女子看見那馬皮,踢了它一腳並諷刺馬兒痴心妄想。誰知道那馬皮居然裹挾著女子飛奔而去,等到人們找到她時,卻發現女子和馬皮已經化為了蠶繭,掛在一棵樹上,那棵樹後來就被叫做‘桑’。”

說到這裡,韓雁秋偏首,淺淺地撥出了一口氣:“蘇瑩雪和章天陽算是沆瀣一氣,他們忌憚著藏在暗處的魑魅,又怕你們知道蘇瑩雪的心箋之後會逼她作出犧牲,所以決定先下手為強,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將所有人處理掉。蘇瑩雪人是蠢了些,章天陽卻是個有勇有謀的。他們一開始是想殺死你的,但是被我阻止了,我卻沒想到最後居然害死了劉穎。而段菲的死估計也是巧合,他們原本估計只是想隨便弄死一個人,卻沒想到中招的是段菲。”

“大概我有些倒黴……”韓雁秋講到這裡,嘴唇微微顫抖,淚水順著臉龐滑落了下來,“我當時候在二樓,無意間推開一間房間的時候,看到了床頭有一件馬頭的標本。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耽誤了時間,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你們都不見了,而蘇瑩雪和章天陽就在樓梯口……”

“我慌亂之下跑進了那間房間,蘇瑩雪衝上來拽我的頭髮,拿扳手砸我的頭,誰知道那標本突然活了過來,蘇瑩雪被一道陰風包裹飛出了窗外,而章天陽……他瘋了,我們所有人的命加起來都不如一個蘇瑩雪重要,在他心裡哪怕是有一丁點威脅到蘇瑩雪的可能,他都要抹消。”

伴隨著韓雁秋的講述,林夕也沉默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誰對誰錯。人在危機的情況下會下意識地保全自己,保全自己最重要的人或事物,或許這很自私,但是這也是人之常情。易地而處,她很可能也會這麼做,她並沒有比別人高尚,只是在起點的時候無需為抉擇而煩惱罷了。

“我想知道,如果其他人成為魑魅,那他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魑魅心箋讓導遊誤以為自己抽中了魑魅卡,於是她殺了司機。”

“章天陽和蘇瑩雪明明不是魑魅,卻做出了和魑魅一樣的事情。”

“劉宏拿著四品凡者的庸人心箋,怨天怨地,埋怨魑魅不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可是當他的心箋被偽裝成魑魅之後,他卻利用心箋的能力躲了起來,他殺死了奪取了你心箋的于吉。”韓雁秋不知是譏諷還是絕望地勾出一絲笑,“我看得越多,心裡越是迷茫,因為我是魑魅我就該死?為了這些人去死?”

“死的人越多,我的能力就越強大,甚至只要站在我的身邊,就會被負面的情緒所影響。我明明什麼都沒做,但是他們還是死了。”韓雁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中紋路雜亂無章,如糾葛命運的網,“我受夠了,我從昏迷中醒來卻看見了範睿,我告訴範睿我就是魑魅,可是……”

“他自殺了。他告訴我,他就是‘茅山鬼道’,只要他死了,就沒人能危害到我的性命,他叫我不要手下留情,叫我殺死你們,叫我努力地活下去。”

夢境裡的雨突然變大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化作傾盆大雨,那鼓譟的雨聲就像顫抖的琴絃,一如面前這個面白如紙、神情慘淡的少女逐漸崩潰的內心。

“魑魅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只要魑魅還活著,就會有人不停地死去。”

“我不想殺人!可是我沒有選擇!我從一開始,抽中的心箋就是魑魅!”

“就連範睿他都要拿自己的性命來威脅我!沒有道士,只剩下魑魅,我如果不殺人,那所有人只能一起死,一個人都不能活!”

她眼神空洞,像是被掏空靈魂的木偶,又或者像是被黑暗的汙水填充的皮囊血肉。雨水淋溼了她的發,鬢邊的一縷黑雲烏沉沉的垂下,讓她看上去又寂寞又蒼涼:“我本來已經決定好赴死了,魑魅如果死在道士的手裡,至少還能期待一下來世做個好人,而不是……而不是……”

那一聲漸漸低落的話語,讓林夕心生不詳的預感,她猛然抬頭,眼前由魑魅構造而成的夢境卻開始破碎,露出了惡鬼之森真實的形態。

林夕滿臉錯愕地看著倒在自己懷裡的女子,她握著林夕的手,而林夕手裡握著失而復得的那柄唐橫刀,刀刃毫不猶豫地刺穿了懷裡女子的心口。

這個初見時一如粉蓮般清麗的女子在笑,笑容苦澀得像是蓮心熬出來的水,那雙記憶中溫柔的眼睛在不斷震顫著,像是漾開漣漪的心湖。

“我啊,一直是個怯懦的人,總是迷茫自己的未來,甚至連自己的命運都不想主宰。”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