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生產隊來說,這天真比過年還熱鬧,一個個都吆喝上了,陳素芳也在湊熱鬧的婦女裡頭,她心裡打了個轉,準備回去下兩網,看看能不能打上兩條紅尾大鯉魚給鬱家送來。
想到這裡的還不止她,好些個婦女都盤算上了,看自家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是提只公雞來或者提一籃子雞蛋,還是拿兩包糖再割塊肉?不然拿紅紙包幾塊錢好了,鬱夏考出去了,要出去讀好幾年,鬱家正是花錢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歌也分快慢,這本書定的基調是舒緩的,後面也就是這個步調,感覺不合胃口趁早撤離啊=v=
☆、八零年,有點甜
市裡領導說是打聽去了,也沒那麼快出結果,這年頭資料庫不完善,統計高考成績以及後續的錄取工作都要經歷一個相當繁瑣的過程,再加上這兩屆考生人數超乎想象的多,省裡也是一團亂,負責合計的專員忙得焦頭爛額。
這就苦了利益相關的幾方,市裡領導坐不住,縣裡領導吃飯睡覺都在惦記,更別提公社上……從來沒什麼存在感的永安公社可算盼來一次露臉的機會,誰不希望自己能上光榮榜?他們公社考出去一個鬱夏,來年能拿上不少指標,尤其是教育這塊兒的。
別看拿獎金的是鬱夏本人,考出個狀元對永安公社是大大的有利,鬱夏同學的成功自然也離不開學校老師以及公社幹部的關心幫助,相關人員都能跟著長臉。
要說淡定一些的還是老鬱家,用老太太的話說,結果咋樣從出考場就定了,你答得好就能上,答不好急死沒用。這道理擱在鬱夏身上也是一樣的,狀元是誰早定了,等幾天總有個準話,幹著什麼急?
看大兒子坐不住,老太太還說他:“鬱學工你坐下,走來走去都快給我晃暈了!夏夏她校長不是說試卷是遮了名字的?閱卷老師想幹點啥也幹不了。他們閱卷那地方還有武警同志端著鋼/槍監督工作,誰敢拆開來看名字打分?拖出去就能把你槍斃了!所以說,那省狀元只要該是咱家的它就跑不了,要是長腳跑了總歸是別處還有比夏夏考的更好的。”
老太太淡定得很,市狀元已經超出全家的預估了,等於說飛來橫福,要知道他們頭幾天考慮的還是能不能錄上志願。
鬱夏就在旁邊,聽她奶說完還勸呢:“奶就別說大伯了,大伯是在為我著急呢!不過也的確不用太擔心,這套卷子沒那麼容易,要超過我那個分數相當有難度,我把握挺大的。”
大伯孃聽著這話也舒坦,心說也就是二妹,換個人考到她這個分數鼻孔都朝天上去了,哪還知道體諒人呢?
“二妹說的是,省裡還沒訊息,學工心不放不下……”
鬱大伯特別有理,聽他媳婦兒這麼說還振振有詞頂回去:“是個人都放心不下!咱省有多少市就有多少市狀元,那省狀元就一個!”
本來老太太已經讓鬱夏哄高興了,聽到這話就要抄傢伙揍這個皮癢的大兒子:“你這口氣還不小,咱們市裡多少人參考你知道不?市狀元你還不當回事了!”
鬱大貴本來在走神,看他們母子鬥起嘴才喊了個停:“行了老婆子,咱家喜事臨門,這種時候還吵鬧個啥?學工你也是,你媽脾氣是暴,她說得也對。有些話關上門在家裡講沒啥,出去還是要謙虛,看看半年前你還不明白?一個生產隊能錄上幾個人?難說沒有心裡酸的,這陣子誰也別昏頭,說話做事謹慎點。別人怎麼誇咱夏夏都不打緊,你們不許膨脹,能當上市狀元已經光宗耀祖了,別一副貪心不足的樣子。”
這麼一說破,鬱大伯也拐過彎來,連忙點頭:“爸我記住了。”
說著他還看了旁邊悶不吭聲的鬱學農一眼,心想到底是老二穩得住,自己還是做哥哥的,這方面大大不如。
天知道,被他誇讚的鬱學農根本就是被校長和主任炸成煙花了,這會兒還飄飄然神遊天外呢。
“對了,大妹呢?怎麼沒看到大妹?前頭咱家擠了那麼多人也沒見她幫忙端個茶倒個水拿個瓜子。”
說到這個鬱媽都疏忽了,婆婆朝她看來,她也茫然的看回去。
還是鬱毛毛眼尖,舉手說:“這個我知道!二姐學校那個主任過來的時候大姐就出去了,還沒回來。”
“她不也是公社高中畢業的?以前的老師來了也沒上去打個招呼?她咋回事?”
鬱媽心裡發苦,不知道該咋說,倒是大伯孃旁觀者清,嘀咕說:“怕是看二妹前程好,自個兒又沒個著落,心裡不舒坦。”
大伯孃不怎麼看得上這個侄女,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