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美人點點頭,她嘴角帶著淡淡笑容,惹得穆浮又瞧她一眼,再次在心底嘆了一句驚為天人,之後便很客氣的點頭致意,便轉身去了凌霄處。
自打秋香去了之後,穆浮既挑了一個叫山藥的宮女頂了秋香的班,又讓她與凌霄住在一處。倒也不為別的,就是她覺得這個叫凌霄的,被她突然間看中每日管她衣裳的這個宮女,或多或少有些可疑。而今日王嬤嬤說的事情讓她更是覺得,這個凌霄不但可疑,而且可憎。
其實要從正廳走到那些宮女住的地方也不是多困難的事,但穆浮仍是覺得每一步走的如履薄冰。在這個時候,王嬤嬤著實表現出一個老宮人的素養,凌霄跟山藥的那間房關的是密不透風,而且裡頭寂靜的沒有半點聲響。
穆浮站在門口喊了一聲王嬤嬤,又過了良久王嬤嬤才過來給她開門。她不曉得王嬤嬤是哪裡來的力氣綁了凌霄,山藥一直如驚弓之鳥般的站在旁邊,見了穆浮,甚至忘記了跟她行禮。
好在現在不是鬧這些虛文的時候。穆浮瞧著兩個人的床上都是凌亂。凌霄雖然被綁的死死的,眼神卻還是那麼的不卑不亢,臉上彷彿寫著我沒有錯這四個大字。穆浮很是不喜歡她的囂張,便俯□與她對視,又道:“你壞事做盡,不怕秋香到時候找你尋仇嗎?”
那聲音帶著絲絲的陰翳之氣,而且兩人四目相對,穆浮目光炯炯,饒是凌霄那眉眼再伶俐,亦是生出了些顫抖來。穆浮見了,心裡更如明鏡一般。
“嬤嬤,你先把山藥帶下去。”
“娘娘一個人呆在這兒。”
明顯王嬤嬤對於穆浮這個吩咐生出了許多的顧慮。
穆浮揮揮手,又說:“她現在都被綁成這個樣子了,還能出什麼么蛾子。”
凌霄聽了便將頭扭到一邊,也不再說話,但穆浮瞧出來她明顯是很不甘心的。
王嬤嬤終究是個奴婢,也不是太敢違拗穆浮的意思,答了句是也就帶著山藥出去了,而山藥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不過這也是人該有的正常反應,如果她表現出十分的淡定來,穆浮反而會覺得這個山藥也是可疑。
凌霄被王嬤嬤綁的極好,而且始終是跪著的也站不起來。穆浮坐在她離凌霄比較近的那張床上,又拿起那個布娃娃反覆把玩。那種東西穆浮之前在電視上倒是看見過很多次,無非就是一個普普通票的人偶,上面用人血或是毛筆寫著你的名字跟生辰八字,無一例外的會有些看著就滲人的銀針,就如同穆浮現在所看到的一樣。
其實如果這個布娃娃上面寫的是她的名字也就罷了,可偏偏娃娃上面的名字是穆淳,至於生辰八字穆浮就無從考證了,畢竟自己是穿過來的,跟皇后也是實在說不上特別熟。
“凌霄,我自認待你不薄。”
穆浮說著,便將放在凌霄嘴裡的那塊布拿了出來。還好凌霄也算冷靜,並未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破口大罵。
凌霄別過臉,也不曉得是因為羞恥還是不想解釋。穆浮見了,覺得她這樣也老大不成個體統,便伸手去板她的臉。要不怎麼說人都是自甘墮落的動物,好的東西沒學會幾樣,像這種管教下人啊,不尊重人權啊穆浮覺得自己現在學的倒是挺溜,之前那些自由平等天賦人權如今怕是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因為有一次被躲過穆浮目光的必是,凌霄委頓下來,但神情委頓,不代表她說話不霸氣。
“認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樣簡單地道理,娘娘又何須問為什麼。”
穆浮自認沒有勇氣說出她給你多少錢我現在加倍給你這類話的勇氣,但心裡卻是不像之前那樣有那麼大負擔。既然只是為錢財而沒有涉及私人恩怨,想來處理起來也比較簡單。
“只是本宮卻不曉得究竟是誰給你的錢財食物,換了你這般忠心耿耿。”
凌霄犟嘴不說,對穆浮也從最開始的不甚恭敬直接演變成了不耐煩。道:“反正如今落在娘娘手裡,就憑那個娃娃,想必已經足夠娘娘殺我千百回。奴婢認錯,只是長痛不如短痛,還請娘娘今兒就讓小女親自動手,將自己了斷乾淨。”
沒成想還是個烈性的。想來這樣女子,信奉成王敗寇的道理,這樣的人教的好了便是英雄,若教不好便也只能做個梟雄。
“活著不容易,你又何苦那麼執著於生死。”
穆浮覺得自己如今倒是越發勘破了。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自打她穿過來,就碰見一個又一個不作不死的女人加上一個越相處越發看不透的男人,是故除了想開,她倒是也別無選擇。
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