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成轉臉,看著兒子肥嘟嘟、紅撲撲的小臉;藕瓜兒一般、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兒,真是喜歡到骨子裡,忍不住笑著招手,柔聲道:“過來,兒子。”
趙贏怒視著不靠譜的爸爸,一轉身跑了,“要尿了!”
趙玉成:“”
趙贏跑到院裡,對著牆邊的花,嘩嘩譁一大泡尿,撒在月季根兒上。
尿完甩甩小雞,抬起小胖手打在盛開的月季花上,怒:“天天澆你,也不結果子。”
趙玉成在堂屋門口哈哈大笑,趙贏撒開腿跑了。
外邊路上孩子們都玩起來了,少了自己哪行?!
田園園不知道爺倆兒鬧啥呢,伸頭從窗戶裡看了一眼,沒見人,也不管,轉身做菜。
軍官們三三兩兩,漸漸地都來了。都在不遠處的樓上住,也容易合著一起過來。
很快,或屋裡、或院內,男人們開始打牌、下棋,吆五喝六、沸反盈天,熱鬧得不像樣兒。
女人們在廚房煎炒烹炸,也動靜不小。
田園園一直沒有孕吐的症狀,要不,這油煙味兒還真受不住。
昨天田園園自嘲是“鐵打的身子、做飯的命”,讓趙玉成心疼不已,說:“這是今年最後一回請客。”
也是,八月十五,要回老家參加月麗的婚禮;十一,趙玉成要進京集訓;過年,田園園肚子大了不方便,也不一定在這裡住
☆、2008 你給我記住
2008 你給我記住
馬軍長家的三個女兒全家都送走了,院子裡安靜下來。
看著趙家這邊一院子男人,真是人丁興旺,馬軍長夫人不是滋味兒。
回到堂屋客廳,對正坐著喝茶看電視的馬軍長說:“不是我說他,你看看趙家的院子裡,都是人!咱們這裡冷清清地,就咱們兩個人孤鬼兒一般,看著都不像回事兒。”
馬軍長不耐煩地說:“孩子們剛走,你又開始囉嗦。他家熱鬧是他家的,中午咱們家不熱鬧?他請的都是他師部的人,跟咱們也沒有啥關係。”
“軍級領導他都沒有請,又不是光拉下咱們,你難受什麼?真是婦人之見!好了,別說了,趕緊熬點兒稀飯去,口乾得很。中午喝高了。”
馬軍長夫人不僅沒走,還坐了下來。
“你也該說說他們。他跟曹力倆人合著,把大學軍訓的錢都掙了,大家意見不小。憑什麼他們吃獨食?軍隊是國家的,又不是他們兩家的私兵!”
馬軍長放下手裡的茶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群眾意見很大?你這是聽誰說的?”
見男人聽進去了,馬軍長夫人忙往前挪了挪身子,壓低了聲音。
“還能聽誰說?不就是這院裡的家屬們。都是鄉下出身,錢緊張得很,光靠工資哪夠花?誰不想多得點兒?”
“以前關軍長在,輪不到咱說話,也就忍了。現在情況不是不一樣了嘛,你是一把手、院裡的老大”
馬軍長瞪眼,呵斥老婆不會說話,“說什麼呢?讓人家聽見多不好!啥老大老二的,都是保家衛國的戰友!”
馬軍長夫人心裡暗暗撇嘴,臉上忙賠笑,“是是是,我說的不對。就像你說的,都是戰友,過命的交情,更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對不對?”
“掙多掙少都拿出來大家分,分不過來就撿關鍵的人分。你是上官,咋也得有咱們一份兒。不是我眼饞,說了你也想要,聽說兩家都能分好幾千、上萬快呢!”
馬軍長果然吃了一驚,“真的假的?他兩家不會落那麼多吧?聽說給軍訓營的每個戰士都分不少,幾十上百的,幾百人分下來,能剩幾個?”
馬軍長夫人也有些沒底氣了,“我也是聽說的。也是,曹力跟趙玉成都是人精,自己落得太多也怕引起公憤。聽說對手下很大方,要不,能圍著這麼多人?”
馬軍長點點頭,“那天沒事兒我翻檔案,看趙玉成年年考評不僅‘優秀’,還是全票,有些不敢相信。感情,好人緣兒都是錢買的!”
馬軍長夫人想到老母雞跟甲魚,酸溜溜地說:“人家老婆廚藝高超、年輕漂亮,哪個男人不喜?兩口子一個花錢、一個賣笑,軍人意志堅定也擋不住哇!”
馬軍長瞪眼,“越說越不像話了!咱們部隊大院兒是什麼地方?不許說這些汙言穢語!真要傳出去、事情鬧大了,知道是你說的”
“關軍長的下場你忘了?現在營地大院關家的院子還空著呢,每回走那過,我就提醒自己‘堅決不能走關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