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哭得震天,鳳娟也不知道聽見沒有,總之,一路指桑罵槐,拉著哇哇大哭的孩子下樓去了。
那麼大動靜,整個三層樓沒有不聽見的,樓道里不時有人出來問,“鳳娟嫂子,丁丁這是哭什麼呢?”
鳳娟嗓門本來就大,此時正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兒子在樓上受了委屈,氣呼呼地道:“趙連長家的不給零嘴兒,這嘴欠的小畜生就哭成這樣,你說氣人不氣人?怎麼就差那一口零嘴兒呢!什麼好東西,弄得鬼哭狼嚎!看我不打死這個饞嘴的死孩子!”
然後便聽幾個女人拉著勸著,又小聲嘀嘀咕咕地,就聽不清說些什麼了,可見不想讓自己聽見,想想也沒有什麼好話。
田園園在樓上算是無語了。
鳳娟這人,真是不知道來這一趟到底是好心還是歹意,藉著一個小孩子給自己弄這難堪,也真是夠了。
聽她說的話自己有意不給似的,不過,孩子沒吃到也是事實,也難怪孩子哭。
只是,衝著自己吐口水的孩子,怎麼看也是沒教養吧?
鳳娟不僅沒教育丁丁,還指桑罵槐的,想來,以前跟原主也不怎麼對付。
看來,這個部隊家屬大院也不是什麼清淨地啊。
關上門,正想著把客廳收拾收拾,便聽見又有人敲門,“趙連長家的?園園妹子?”
田園園只得開啟門,見門外站著一個矮矮胖胖的女人。
眉眼倒端正,就是臉色黝黑,一看就是在農村呆了不少年的。
年齡也大,看樣子可得三十出頭了,竟然穿著一件偏襟的藍布褂子套著一件高領的紅色毛衣,實在是土氣得很。
沒有月娥跟鳳娟作介紹,這回這個真不認識。再說了,家裡亂糟糟的,田園園其實不太想讓她進來坐。
田園園只得問:“你是?”
那女人便是一愣,見田園園裝不認識自己,更沒有讓進屋坐的意思,臉色立即不好看起來。
☆、0007 無意中又得罪了一個
0007 無意中又得罪了一個
眼睛朝著田園園的脖子裡看了又看,冷冷地道:“園園妹子,咱們雖說吵過嘴,不怎麼來往,到底一個樓上住著,各家男人們又是一起當兵的。”
“雖然沒帶什麼東西,說起來也是好心好意過來看你。我這都到你家門口了,你怎麼能裝不認識我呢?”
田園園想到剛才鳳娟的話,為了那個趙玉成的前程,自己好像也不該再樹敵了。
雖說不認識這女人,既然都是軍人家屬,看年齡喊她一聲“嫂子”總歸沒錯吧?
田園園淡淡地道:“嫂子,勞你惦記還跑一趟,多謝了。我這好好的,家裡也亂,就不請你進去坐了。等有空了,我再過去謝你。”
既然跟原主吵過嘴平日也不來往,這會子過來不就是來看笑話的嗎?
田園園儘量壓住怒氣,說了上面這番話,以為眼前這女人該識趣地走開,不想竟然惹了馬蜂窩!
只見那女人突然便漲紅了臉,怒氣衝衝地大喊大叫:“我好心好意地過來看你,你把在這兒連門都不讓進,這是哪家待客的禮?”
“我又不是小孩子想吃你家裡金貴的什麼零嘴兒,何必連口熱水也不讓喝?再說了,嫂子嫂子,又不是頭回見不知道名姓!”
“叫我一聲李萍嫂子就累著你了嗎?人家都是這麼叫,就你特殊。以前也不過拌了幾句嘴,事情過去那麼久,沒想到你這麼記仇。”
“我現在好歹還是營長家裡的,要是我們家男人跟你家趙連長平起平坐,只怕你就對我連名帶姓地叫了!”
一陣喧囂不要緊,有幾個女人噔噔蹬地便趕了過來。或從樓道里,或從樓上,或從樓下,好像早就埋伏好了似的,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本來嘛,丁丁的一陣哭嚎、鳳娟的一陣大嗓門,大家都聽見了。
有心出來瞧熱鬧,好像有些不好看。此時聽見又有人嚷嚷,好像吵嘴的樣子,個個都抱著勸架的念頭,其實還是出來看熱鬧的。
見果真又是田園園,大家便都有些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意思了。相互看了一眼,很快便圍攏到了趙玉成家的門口。
田園園看著一堆八卦女人眼冒綠光,不由得暗自冷笑了一聲。
看著依然滿臉委屈的李萍,田園園怒道:“李萍嫂子是吧?天地良心,我剛才的話沒有一點兒冒犯之處。你要是自己多想了、氣病了,也跟我沒有一絲關係。我還是那句話,你好心來看我,我謝謝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