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來到廚房時,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已經收拾好了,看了她一眼厲列儂聲音淡淡的“手滑。”
許戈吶吶的點頭。
厲列儂的注意力好像又回到咖啡壺上去了,小會時間過去,濃郁的咖啡香在廚房裡瀰漫開來。
杯子被許戈強行拿走,厲列儂斂起了眉頭,把杯子往著背後藏。
她的舉動讓厲列儂眉頭皺得更深,不發一言手掌心往上朝著向她,意圖很明顯:你所要做的就是把杯子乖乖還給我。
厲列儂一旦皺眉,一旦用肢體語言傳達他的情緒就代表著他生氣了,一般這樣的時刻許戈都拿出她乖巧的模樣對他百依百順。
但,往後倒退半步許戈搖頭。
“砰”的一聲,還在瀰漫著香氣的咖啡壺落入垃圾桶裡,廚房空間不大,幾步功夫厲列儂就消失在廚房力。
呆站在哪裡,從她來到廚房、到厲列儂把咖啡壺丟到垃圾桶也只不過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
那幾分鐘時間發生的事情宛如默劇,這場默劇基調壓抑。
離開廚房,進入洗手間,梳洗,梳洗完畢從洗手間出來,站停在洗手間門口片刻,想了想許戈往著窗前所在。
窗戶坐落在東南方向,五月末,晨曦和著陽光從窗外折射進來鋪在他淺色的襯衫上,亮亮的遠遠的。
一步步走到窗前,和他肩並肩站在一起,手悄悄的去觸控他的手。
沒有反應,他的目光依然落在窗外遙遠的所在。
力道加大了一點點,叫了一聲“阿特。”
他側過臉來看她,她聲音委委屈屈的“我這是為你好,早上喝咖啡對胃不好,而且……”
“我知道。”他打斷她的話。
知道就好,目的已經達到,想收回的手卻被他反握住,她和他就那樣站在窗前靜止不動著。
“許戈。”他用和晨曦般夢幻的聲音喚著她。
“嗯。”
“往前走一步。”乖乖聽從他,腳步往前踏一步。
“轉過身來。”轉過身,隨著這一個轉身,她清楚的看到他的模樣,他半垂著眼簾,那些散落在他襯衫上的光暈似乎跑到他的眼睫毛去了,一簾一簾的,像遍佈在清澈河面上的粼粼波光,讓人眩暈。
“許戈。”“嗯。”“把背貼在牆上,貼近一點。”“對,就這樣,踮起腳尖。”
一系列事情做完後她看著他,許戈想她現在看著他的眼神一定有點傻氣,不也許很傻氣,傻氣得他都揚起了嘴角。
阿特笑起來的樣子可真漂亮,許戈在心裡嘆息著。
“許戈。”“嗯。”“把眼睛閉上。”
她一向很難抗拒他,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朝著她笑的他、朝著她皺眉的他、穿淺色襯衫的他、溫柔的對她說出虛假情話的他、冷冷看著她的他。
閉上眼睛,在他氣息逐漸朝著她逼近時微微仰起頸部。
在他含住她的唇瓣腳尖踮起到極致手擱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舌尖狠狠卷著她舌尖時擱在他肩膀的手牢牢揪住他衣領。
揪住他衣領的手片刻後沿著他頸部往後和另外一隻手會和,當十隻手指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時,幾近被他吞噬發麻的唇瓣輕輕的去吮住他的舌尖,試探性的去吸,那股力量從肺部提上來時,她聽到他悶悶的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背後那堵牆在支援著的話,想必在他一放開她時已經癱軟到地上去了。
靠在牆上腳是在抖著的,一切一切都在告訴著許戈,在那空白的六年時間裡她和厲列儂真的把很多男女應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她那在他身上游離的手、以及那個吻所帶出來最為本能的反應讓許戈回想起來一張臉火辣辣的。
等到氣息逐漸平穩了下來,手落在自己發麻的唇瓣上,心裡想著如果這個時候去照鏡子的話。
那麼她現在的唇一定是被吻腫了。
真神奇,不就是接個吻嗎?也可以把唇吻腫,該得有多用勁,然而她並沒有因為被吻腫的嘴唇耿耿於懷,反而一顆心就像是正在泛起一圈圈漣漪的平靜湖面。
我那小心翼翼期待著的初吻,姍姍來遲。
甜蜜過後是淡淡的酸澀,也許是那等待的時間太過於漫長了。
第三次,許戈偷偷去看已經吃完早餐正在喝水的厲列儂。
那個吻之後她感覺回到自己真正的二十歲時期,開始患得患失著:為什麼受到那個吻影響的人只是我?和我食不知味比起來他看起來和平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