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沐晚的到來也是引得路人們頻頻行注目禮。
“築基中期的人族母崽子?”
“不象!”
“怎麼不象?她身上沒有妖氣,沒有戾氣,有靈氣波動。”
“你傻呀。一隻人族母崽子能平安無事的走到這裡來?”
“就是。你看,她的衣袍乾乾淨淨的,哪有象趕路的樣子?我猜,肯定是哪位大人變幻的,逗我們玩呢。”
……
越來越多的妖魔們遠遠的圍隨著。他們壓低聲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沐晚全當沒聽見,沿著窄窄的黃土街道,往豹子嶺方向走去。
望鎮總共只有一條街道。兩邊修有大大小小的院落。那是妖王魔頭們的行院。平常,鎮上也沒號人,主要是駐守的妖兵魔將們,還有一些護院。只有到了冬天,這些院落的主人被手下們簇擁著,過來“打冬糧”,小鎮才會空前熱鬧起來。
沐晚走了一半兒,到達鎮子中間的時候,各座院子裡的護院們都跑了出來圍觀。
“喂,穿青色袍子的那個,站住!”一隊妖兵拿著傢伙,從後面追了上來。
他們顯然急匆匆的,身上的披掛都沒戴齊。狼狽得很。
沐晚依言站定。
尾隨的妖魔們“啊”的低呼,齊齊往後退了好幾步,迅速與她拉開距離。
“喂。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妖兵們也不敢再往前。在十步開外的地方站定。為首的舞著手裡的狼牙棒,大聲問道。
沐晚轉過身來。冷聲答道:“路人。路過。”
見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小頭領不由眼前一亮。三角眼上下打量了好幾次,他吐了吐腥紅的長舌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什麼路人?本隊長看你,分明是奸細。”說著,他揮了揮手裡的狼牙棒,“小的們,把這個奸細抓回哨所裡。本隊長要細細審問。”
他也是見過世面的,知道有幾位大人最愛蓄養顏色好的人族母崽子。眼前這一隻,分明就是人族。他甚至能聞到人族血液裡那種特有的芳香。
呵呵,天高皇帝遠。這裡,老子就是土皇帝。小母崽十有八九是逃出來的。既然落到了老子的地頭上,那就是老子的!
“是。”妖兵們哪裡不知道頭兒的意思?一個個獰笑著,包抄過去。
沐晚冷哼:“不知死活!”說著,伸出右手,隔空一抓。
等小頭領回過神來,已然發現自己被“奸細”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剛才還舞著傢伙哇哇怪叫的妖兵們,以及所有圍觀的妖魔,嚇得魂不守舍。
“大。大人……”狼牙棒“哐”的墜地,小頭領不敢妄動,結結巴巴的討饒,“大人,饒,饒命……”
此時,他真的是悔青了腸子。以他的修為,怎麼可能被一隻築基中期的人族幼崽這麼輕易的抓了去?所以,眼前這位肯定是一位修為高深的大人變化的。
沐晚冷笑。手上稍一用力。
“咔嚓”,捏碎了他的脖子。
穿山甲妖哼都來不及哼一下。便兩腿腳一蹬,頭一歪。死了。須叟,他現出原形,是一隻五尺來長的穿山甲。
“哐啷!哐啷……”妖兵們手裡的傢伙全掉了。他們跪伏在地上,拼命的求饒:“大人,饒命。饒命啊。”
而那些圍觀的妖魔們則乘機一鬨而散,瞬間逃了個精光。
沐晚隨手扔了穿山甲妖的屍身,轉過身去,繼續前行。
妖兵們跪伏在於上,暗中鬆了一口氣。大人們喜怒無常,隨時都有可能改變主意。是以,他們不敢停,更加賣力的求著饒。
這也是沐晚不喬裝、不易容的主要原因——修真界裡,一切唯實力論。如今,以她的實力,自保綽綽有餘。她還有必要遮去容顏,假扮男子行事嗎?
更何況,易容丹的味道帶著一股子土腥味兒,一點兒也不好吃。
沐晚只是路過,不想大開殺戒。是以,她沒有理會身後的求饒聲,腳下不停,不緊不慢的走出瞭望鎮。
為了防止獵場裡的道修們逃跑,從望陣到豹子嶺,沿途是一片焦土。裸露的土石之上,處處可見烈火焚燒過的痕跡,寸草不生。
沐晚祭起“逍遙八步”,拉出一串殘影,飛掠而上。很快,她趕到了豹子嶺。
前面現出一個二十來丈高的陡峭石崖。它是一個地標。翻過它,便是進入了獵場的地界。
據黑夜和香香他們說,入夜之後,獵場裡的道修們都會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