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叔虛扶了一把,看著她,驚得兩隻眼睛瞪得渾圓:“小晚,你怎麼……咳,你變了好多!”
眼前的小傢伙精瘦精瘦的,行事果斷幹練;尤其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眼神銳利,跟小刀子似的;最讓他吃驚的是,小傢伙身上居然帶著一股子煞氣!看來這兩個月裡,小傢伙殺了不少妖獸,過得是刀尖上舔血的殺戮日子。
總的來說,在張師叔看來,兩個月以前的小晚,只是看上去有七分象男孩,舉手投足間,還是軟萌軟萌的時候多些。而此刻的小晚,無論是從相貌,還是從言行舉止方面,都是比尋常的男孩還要陽剛。
嗚嗚嗚,如果換上她家大師兄的那張冰坨子臉的話,她家小晚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少年版郝雲天啦!
張師叔在心裡忍不住把郝雲天罵了個半死:該死的劍修,果然把我帶小晚給帶歪了!現在哪裡還有半點女娃樣兒!
而沐晚聞言,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裡很是納悶:明明姐的臉蛋比剛剝掉殼的煮雞蛋還要細滑……沒有哪裡不對呀。
好吧,這個不是重點。她現在還真沒心思去關心相貌問題。更何況,她是重活一次的人,對自己將來的相貌很有信心。
按下心思,沐晚請張師叔去山頂木屋小坐。
張師叔有意考校她。也順便看看郝雲天的教學效果。於是,他袍袖一甩,徑直向山頂飛奔而去。
沐晚微愣,心念一轉,立刻意會過來——哈,師叔要考校功課!所以,她也毫不示弱的催動“逍遙八步”。追了上去。
起初。張師叔只用了八成功力——兩個月前,他只要用到八成功力,小傢伙就追不上了。而他閉關整整一個半月。靈力更為凝練,步法又有所提高。所以,現在的八成功力已經相當於閉關前的九成功力。他保守估計,用八分功力。對付小傢伙應該綽綽有餘。
不料,五息不到。小傢伙就“蹭蹭”的從後面追上來了。
張師叔大驚:老子沒看錯吧?老子明明搶跑了……
眼見就要被小傢伙追平,他連忙催動靈力,用至九成功力,呼的一步跨出數丈。又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沐晚看得分明,也加了一把勁,腳尖輕蹬地面。猛的衝出去——這一招,是她在追捕三階疾風豹的過程中。以“逍遙八步”為基礎,摸索出來的自創招式,如今已經用得十分純熟慣。以她的腳力,這一蹬,輕輕鬆鬆就可以掠出二十來丈,直接反超張師叔一大截……
嘿嘿,姐還是給師叔留點面子吧。
沐晚知道張師叔並不擅長步法,所以,贏了他,也沒有什麼意義。在她在心裡,如果能贏了大師兄,那才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所以,這一蹬,她只使出五分力度,大大縮短了與張師叔之間的距離。兩人之間僅有一臂之遠。
張師叔再也不敢小覷自己帶進宗門的小人兒,一咬牙,全力飛奔。
沐晚沒有再加速,任兩人之間的距離又陡然拉開至十餘丈。
十來息後,張師叔終於跑到山頂。他剛站定身形,沐晚隨後也趕到。
吐出一口濁氣,略微平定住呼吸,張師叔看著眼前跟把利劍似的半大“小子”,連聲讚道:“不錯。小晚進步神速。你大師兄也教得很好。”心裡是百感交集——老子服了!
以他的修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小傢伙為了照顧他的面子,並沒有使出全力。小傢伙能有這份赤子之心,身為師叔,他倍感驕傲。
沐晚將張師叔請進會客間,故作神秘的說道:“師叔安坐片刻,弟子去去就來。”
張師叔挑眉,一語道破:“你是要去山腰那裡拿靈米酒吧?速去!”那個小木棚子裡起碼有數十壇好靈米酒。酒香那麼濃,修士的五官敏銳,他還是在山腳的時候就聞到了。
今兒心情好,當浮一大白!
沐晚呵呵一笑:“是。”
很快,她便一手抱了一隻紅泥酒罈子回來了。將一隻酒罈放在海棠高几上,她一掌拍開另一罈酒,雙手奉給張師叔:“師叔,請嘗一嘗。”
酒罈一開啟,滿室飄香,令人精神為之一振,口舌生津。
張師叔眼睛一亮,禁不住朗聲讚道:“好酒。”
接過酒罈,他低頭細看壇中的酒水,清亮透明,當即喉嚨裡“咕唧”作響,抬頭問道:“這是什麼酒?”酒香氣初聞似靈米酒,再一聞,卻比靈米酒更加香純。酒水的顏色更是大相徑庭:靈米酒是米白色的,略帶渾濁,哪有這壇中酒水之純淨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