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就是沐晚。
剛開始時,她也是被南帝的舞姿深深的吸引住了。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很快,她看出來了,南帝的道境比她的要高。按理說,她是看不破南帝的具體道境的。但是,誰讓她有真龍血脈呢?
一時好奇心大盛,她呼叫真龍血脈,暗中在雙眸之中凝出“破妄之眼”。
於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南帝的道境——我道境界之大圓滿。
聯想到南帝是個數十萬的老天仙,她心中冒出一個猜測:難道南帝是要證道了?
這樣的話,南帝迴歸之後的種種舉措,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天帝也沒有證道,其道行極有可能還不如南帝。如此一來,南帝豈能容其明裡暗裡的算計?無論換成是誰,那都必須是針尖對麥芒啊。
迄今為止,南帝是沐晚碰到的道行最深的人。本著“不看白不看”的精神,她忍不住又看了第二眼。
不想,這一回她險些驚撥出口——她愕然的看到,南帝的道境竟然呈搖搖欲墜之勢!
這是道基有損的表象!
怎麼回事?
沐晚有些懵了。
可是,以她現在的修為,每次凝出的“破妄之眼”最多隻能看上兩眼。
而再要凝出“破妄之眼”,起碼要過十二個時辰。
兩眼之後,腦門上立時象是被針扎過一樣,隱隱作痛。
沐晚眨了眨眼睛,散去“破妄之眼”。
再抬眼看向即興起舞的南帝,面上不顯,她的心思卻轉得飛快:莫非南帝是在仙人冢裡坐黑牢時,傷到了道基?
正在思量時,南帝已經盡興而回。
“好!”將軍們回過神來,大聲喝彩,捧著酒碗,亢奮的湧上來敬酒。
南帝的酒興不減,端起酒碗,來者不拒。
一時之間,酒宴的氣氛達到了沸點。
這一次,南帝大醉。
沒有南帝下令,巡視艦隊不敢擅動。於是,他們在魔劫界暫停,起碼得等南帝酒醒之後,方能再起程。
神仙醉臥,通常是沒個準數的。有可能就是打個盹,也有可能是一睡數年。
一時之間,不論是巡視的隨從們,還是魔劫界的將士們,心裡都是各有各的愁,一個個嘴裡跟嚼著黃連一般。好吧,面上還不能顯出來。
與部將不同,沐晚倒是淡定得很——不小心喝醉了?呵呵,身為帝君,尤其還是例行巡檢,行事怎麼可能如此率性?南帝此舉,定有深意。
想了想,她還是伸出右手,飛快的掐指推演起來——此番,她推演的是南帝的運道。
在剛剛發現南帝的秘密之時,她是有替其推演一把的衝動。不過,很快她就生生的按住了。
一是,當時是在酒宴之上,不好當眾行推演之術;二是,南帝是帝君、數十萬年的老天仙。以他的道行,自己的運道,豈能不自知?何須她來多手多腳,多此一舉!
而現在,她又在玉府仙殿裡,主動推演南帝的運道,主要是南帝的舉止太過反常,並且,很明顯與她有關。
良久,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出了玉府仙殿。
接著,她在書房裡召集偏將軍以上將軍開會,吩咐他們,不用顧忌君上,一切照常即可。
她是眾將的主心骨。於是,守備城有些浮躁的軍心,迅速穩定下來。
南帝睡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清晨,他在將軍府前院的東次小花廳裡召見了沐晚。
南帝環視屋裡屋外的繁花似錦,心情格外舒暢,頜首讚道:“沐丫頭,你的將軍府佈置得很不錯。所謂神仙窩,就是這樣的啊。”
那必須是。按例,將軍府是她在任上時,天庭分配的官邸,主要用於安置家眷,以及豢養親兵。
她哪裡有什麼家眷?所以,這座將軍府就成了妖軍的大本營。對於草木靈族來說,佈置園林,簡直就是他們的天賦啊。
這不,才短短的兩個多月,將軍府就完全變了樣。現在,就算是前一任守備大人再故地重遊,肯定也認不出這裡是他曾經住了上百年的地方。
沐晚聞言,笑了笑:“府裡都是末將的親兵們在打理。末將於園藝一道,知之甚少。”
南帝哈哈大笑,摸著鬍子說道:“金無赤足,你也不可能樣樣都精通吧?本君也不懂內院之道。”
呃,君上大人偷換概念,有所指哦。沐晚只是笑,沒有接話。
南帝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