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嘆了口氣,靈璧把她扶著牆角靠好。築基修士也不過只有兩百多年的壽命,這宓月華光是在城中便已進住了一個甲子,恐怕和城主一樣,都是閻王爺生死簿上的人了。
她起身走到門口,押開了一條小縫朝外看去,城主的子孫們在外頭守著,自己只要稍有異動變回被發現。
輕輕的將門合上,心神一動,她想起了自己身上興許還有能救命的東西。
靈璧一直覺得自己在高嶺門做劍修是屈才了,這方小世界的修士一個兩個都只想著修行修行,昇仙昇仙,長生長生,有個啥子意思嘛。
就連煉製的丹藥和法器都沒有多少新意,靈璧臨出門之前還是從師父的洞府裡偷了一些防身。
巨劍尊者想的是,劍修就該有大無畏的精神,除了隨身的兩把寶劍,什麼都沒給徒弟拿。但靈璧就不一樣了,靈璧怕死。
反手虛晃,懷中便抱了一個丹爐出來。
丹火早已熄滅,靈璧伸手進去掏了掏,抓出了幾顆丹胚。湊在鼻尖嗅了嗅,一股苦澀的味道衝得很。將丹胚塞回了丹爐膛中,靈璧將手伸到了丹爐的底部。
師尊在這裡藏了一個暗格,隱約記得裡頭存著一些東西的。她催動法咒,丹爐的暗格開啟,裡頭躺著幾個白色的瓷瓶。
“你瞧,就連盛放丹藥的瓶子都這般平平無奇。”
伸手將幾個瓷瓶抓了出來,依次擺在地上,揪開封口的特製布綢,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味道立刻上頭。
“固元丹,男人吃的。”
修士多清新寡慾,像他的師父吧,已經活了千載歲月是化神大能,但連女人的小手都沒拉過。
當然鬥法時的拉扯不算數的。
還有一些,就是像城主這般的縱慾之人,日夜雙修還不走正道,固元丹就是給他們吃的。
雖然不知道師父的丹爐裡為什麼會有這個,靈璧揣進了懷裡,覺得會派上用場。撿起另一個瓶子,竟然是一顆結嬰丹。
師父的弟子們,還沒成嬰的也只有自己了,想來也是給她準備的。靈璧毫無負擔的收了起來,以後用的著。幾個瓶子翻來翻去,靈璧像是尋找著什麼東西。
“哈!”
她眼神陡變,迅速將一個小瓶子撿了起來,反過來看到瓷瓶的標籤感嘆了一聲天道垂憐。
易容丹。
將散落的髮絲歸攏在耳後,靈璧收好丹爐和剩下的丹藥,手中握著這一顆易容丹走到了宓月華身邊。
丹藥一分為二,一半自己吞下,一半送入宓月華口中。三息過後,二人的容貌交換。
靈璧摸了摸自己的臉,掏出隨身攜帶的銅鏡瞧了瞧,看不出任何破綻。丹藥僅能維持三日左右,而不出意外,靈璧認為自己今夜就能脫逃。
她施了個障眼法,以防和尚醒來看見,三下五除二扒下了宓月華的衣服和自己的身上的交換。換衣服的時候看見胸前的血跡,想起被宓月華扎的那一刀,動作就不太溫柔了。
換好了衣服,靈璧朝著床榻邊走去,寒松仍在昏睡之中。她往邊緣處一坐,伸手搭在了寒鬆手腕處。
脈象很穩,和尚應當沒有大礙。
靈璧面上露出慈祥的笑意,總算沒讓和尚因自己而死嗎,不然她虛空之中的結嬰丹估計就用不上了。
正待轉身離去之時,靈璧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回頭發現原來是寒松睜開了雙眼,反手扣住了她的脈門。
“說!你將她怎麼了!”
說著寒松抓起床榻邊的禪杖,壓在了她的脖頸之上。此時的禪杖不是扣門警醒時的物件,而是一件實打實的利刃。
能清晰的感受到寒松身上的殺意,靈璧連忙道:“和尚,是我,我!”
禪杖逼近,寒松的眼中像是結了冰霜,試圖在她臉上找出不妥之處,可又隱約覺得女子神情相熟。
“靈璧?”
“對,先把你的禪杖鬆開。”
她從床榻上掙扎著起來,摸了摸脖子,笑眯眯的看向寒松,伏在他耳邊輕聲說了自己的計劃。
拍拍和尚的肩頭:“分頭行動”
說完也不顧寒松的阻攔,靈璧飛速移到了門前,雙手用力一推走了出去。
“孃親!您怎麼這麼久?”
真夠寸的,一出來就碰見宓月華的兒子。
靈璧調整了下表情,轉過身來。
“我怕對客人招待……”
學著宓月華的姿態,靈璧面色沉沉:“不周歐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