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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似乎在突破一面無形的屏障,董曉悅無法呼吸,雙耳鼓膜一陣尖銳的刺痛,彷彿有人在她腦海裡尖叫,她終於忍不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林間空地上,老虎已經不見了蹤影。
董曉悅想坐起身,剛一動就發現左腳腳踝錐處心刺骨的疼,她這才注意到不止是腳踝,她的胳膊、臉頰都火辣辣的疼,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灰褐色的粗麻短衫。
她撩起袖子和褲腿一看,除了扭傷的腳踝之外,身上還有多處擦傷,還好都不算嚴重,大多隻是蹭破了一層油皮。
董曉悅環顧四周,只見暮色四合,空山寂靜,天空中殘霞如綺。
“老虎你在哪兒?”董曉悅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林子邊,往黑黢黢的樹叢裡張望,那對淺藍的眼珠仍舊無處可尋。
以老虎殿下的智商,想來也不會故意和她玩捉迷藏。
董曉悅只得作罷,找了塊石頭做下來。林海莽莽,她還瘸著一條腿,天黑前肯定是走不出去了,與其四處亂跑變成野獸的美餐,倒不如留在此地等天亮。
她在原地坐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首先是四周縈繞著一股香氣,起初她以為是周圍植物的氣味,可仔細一聞,發現那股香氣來自她身上。
這不是她聞過的任何一種香水味道,隱約有股藥味,而且那味道不像是附著在面板上,更像是從身體裡面滲透出來。
其次是四周太安靜了。
按理說正是倦鳥歸巢的時候,可是耳邊除了樹葉的沙沙聲之外一片寂靜,聽不到一聲鳥鳴,也沒有其它野獸的動靜。
沒察覺時也就罷了,一旦注意到便讓人不寒而慄。
這時候,董曉悅背後的樹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緊隨著一聲機簧的輕響,她下意識地俯身,一支箭擦著她後背飛過,釘入她面前的樹幹中,箭尾尤自震顫著。
這是拿了被追殺的劇本?董曉悅罵都罵不出來,就地一滾,憑著運氣躲開了第二支箭。
來不及僥倖,左前方又射來一箭,她靠著本能躲閃,一陣鑽心的疼痛自腳踝傳來,她瞬間脫力倒在了地上。
躲在暗處的弓箭手再次拉弓搭弦,董曉悅聽到弓弦響,頭皮一陣陣發麻,她想逃,可傷腿動彈不得。
董小姐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舉起雙手:“饒命!我投降!”
對方卻是置若罔聞,毫不手軟地將一箭射出。
董曉悅眼看著沒活路了,乾脆把眼睛一閉,只求死得痛快點。
可是那箭卻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刺入身體,只聽見咔嚓一聲響,似乎是木杆折斷的聲音。
董曉悅把眼皮撐開一條縫朝外打量,發現瞄準她的那支箭中途被什麼打中斷成了兩截,帶箭頭那半截偏了方向,釘在旁邊一棵樹上。
僥倖撿回一條命,她長出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正想看看是哪路英雄見義勇為救她一命,只聽樹林中一聲呼哨,緊跟著傳來男人的喊聲:“抓活的!對著腿射,莫傷及性命!”
“……別別別!我腳受傷了跑步了,你們別拿箭射我!”董曉悅認命地坐在地上,好死不如賴活,被生擒活捉總比一箭射死好。
樹叢嘩啦啦響,五六個穿著輕甲的男人鑽了出來,其中一人手裡拎著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其他人則端著十字弓,箭頭對準董曉悅。
董曉悅凝神屏息,一動也不敢動。
為首的軍士用鷹隼般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董曉悅,看了半天,突然往那滿臉血的男人膝窩裡一踹:“就是她?”
那男人被踹得撲倒在地,支支吾吾到:“是,是……”
首領點點頭,對著同伴道:“把她帶走,小心別碰到她面板,聽說那小娘們渾身是毒,碰一下就是個死。”
董曉悅頓時沒那麼慫了,搞了半天原來開了這麼大的掛,他們暫時不想要她的命,又不能接觸她面板,那她還是安全的。
首領拿靴尖碾了碾男人的手指:“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男人疼得齜牙咧嘴,哀嚎著討饒:“小的……小的真沒什麼歪心思……”
“顧家真是沒人了,派這些個窩囊廢來。”首領啐了一口,又往他背上踩了一腳,然後彎腰把他拎雞仔似地拎起來,往同伴那兒一搡:“一起帶回去。”
一個侍衛手提一卷麻繩上前來捆董曉悅,可又怕她突然發動面板攻擊,正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便看見那俘虜嫣然一笑,髒兮兮的臉頰上現出個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