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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的胳膊逼她起身,“走罷,該去見客了,世子夫人。”

董曉悅聞言一驚,這才注意到外面傳來的車馬聲和腳步聲,意識到現在是半夜三更,傳舍周圍的動靜很不尋常。

只聽外頭有人高聲喊道:“楚國右領寧氏白羽,求見公子子柔!”

說是求見,那口吻卻是咄咄逼人,全沒有求的味道。

子柔一手持刀抵著她脖子,用另一隻手開啟門閂。

這家傳舍很小,總共只有一進,連同主人的住處在內也只有三間房,圍著狹小的中庭。

這一晚只有他們這兩個客人,董曉悅一出房門便見院門大敞,庭院中站著好幾個披甲執銳、手持火把計程車兵。

傳舍主人縮著脖子駝著背,提著盞小油燈,在煌煌的火把中間顯得悽悽慘慘、孤立無援,他只是在遠離大道的偏僻處經營著一家小小的傳舍,做夢也沒想到會攤上這種事,嚇得噤若寒蟬。

不過也沒有人注意他。

子柔閒庭信步一般地押著董曉悅走到領頭的侍衛跟前,目光轉了一圈,在院門外一駕樸素的馬車上停留片刻,最後回到那侍衛年輕的臉上:“寧氏?我乃一國公子,何為與犬彘多言?喚你主上出來。”

董曉悅心頭一顫,不由看向門外那罩得嚴嚴實實的馬車,覺得子柔可能只是在拖延時間,別說無咎受了傷,堂堂世子殿下不可能親自跨國追兇吧。

那侍衛卻是勃然大怒,寧氏世代大夫,他年紀輕輕便出任右領,又是世子親信,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當即就要拔刀:“大膽豎子!殿下在宮中理政,豈會。。。。。。”

他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因為子柔毫無預兆地用刀刃在董曉悅左臂上割了一刀。

董曉悅忍不住痛呼一聲,簡直有冤無處訴,你們兩個拌嘴為啥挨刀的是我??

子柔並不希望人質死於失血過多,那一刀拉得不長也不深,但是董曉悅仍能感覺溫熱的液體從傷口裡湧出來濡溼了一大片衣袖。

“世子既不在,無需多言。。。。。。”子柔用前臂卡住董曉悅的脖子,把刀刃往她腰側來回蹭。

“慢著!”馬車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緊接著一個人下了車,手持弓箭朝他們走來。

董曉悅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驚訝地瞪大眼睛,連胳膊上的傷都忘了。

來人走到火光裡,那張臉如假包換,確實是楚世子無咎無疑。他們滿打滿算只相處過一天,分別倒有兩個多月了,但是安心和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

侍衛白羽想說什麼,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被無咎伸手阻止,他只得行了個禮退到後面。

他當然知道自己被逼出面便是輸了一城,也知道子柔還要靠那女賊子自保,不可能真的傷她性命,可當他聽到那聲痛呼,便什麼都忘了。

一點小傷就怕成這樣,那麼怕痛當什麼刺客!他一邊腹誹,一邊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腿。

無咎先去看董曉悅手臂上的傷,見衣袖上洇成深色的範圍不大,略鬆了一口氣,這才去看她塵灰滿面不辨本色的臉,只一眼便嫌棄地挪開了眼睛,心道虧你當初還嫌孤不洗腳,也不拿面鏡子照照自己。

董曉悅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很不堪入目麼?

無咎一點都不想理她,把目光轉向子柔,立即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放了孤的夫人,買兇行刺孤的事便一筆勾銷,你自回你的晉國,否則。。。。。。”他懶懶抬起手裡的柘弓,搭上箭,直指子柔左眼。

“呵,”子柔輕笑一聲,把刀刃抵得更牢,“聽聞世子有百步穿楊之能,只不知是否快得過某這把斷刀?”

無咎巋然不動地與他對視片刻,終於慢慢垂下手,不是他的箭不夠快不夠準,但若是一擊不能令他斃命,那女賊子就危險了。

“嘖嘖,世子對夫人真是一往情深,令某感佩,”子柔見世子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不禁得意,“並非某信不過世子為人,只是世事難料,若是失了賢夫人的護持,某怕遭遇什麼不測。”

“違此言者,有如日。”無咎面無表情道。

白羽不敢插嘴,憋得眼珠子都快蹦出眼眶了,世子千金萬金之軀,竟然隨隨便便就發重誓,這世子夫人真是天下最走運的女子。

子柔將刀鬆開少許,另一隻手撫上董曉悅的臉頰,若即若離地順著頸側滑到鎖骨,神情曖昧:“某與賢夫人一路風雨同行,交情匪淺,如今要某割愛,卻是捨不得了。。。。。。”

董曉悅縮著脖子躲開他的鹹豬手,義正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