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則,他們一天三頓地給梁玄灌藥。
燕王殿下這些年南征北戰,一向與士卒同甘共苦,僕從都留在京城燕王府沒帶來,如今全身不遂,照顧起居的重任便落在幾名親衛的肩頭。
這天夜裡輪到親衛寧白羽守夜。
給燕王殿下灌完藥,他正要撂下藥碗和撬齒壓舌用的玉板,眼角餘光瞥見燕王殿下的睫毛似乎動了動。
寧白羽以為是燭影搖曳害得自己眼花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凝神屏氣,不錯眼地盯著燕王殿下的雙眼,這回沒眼花,那睫毛又如蝴蝶振翅一般顫了顫。
“來人——”寧白羽高聲朝帳外喊道,“快去請丁先生和吳將軍來!”
不一會兒,兩人一先一後衝進帳中,丁先生彼時正在沐浴,披散著溼漉漉的灰白亂髮,像一頭落水的老山羊:“可是殿下醒了?”
寧白羽把他所見一說,三人湊著頭盯著梁玄的眼皮,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更漏滴滴答答一聲聲地響,燕王殿下十分不給面子,三人僵著脖子瞪了足有小半個時辰,那對纖長又捲翹,足以羨煞一眾小娘子的睫毛,愣是紋絲不動。
“莫不是你眼花了吧?”吳陔失去了耐心,煩躁地責怪寧白羽。
“我真看見了……”寧白羽委屈道。
“興許是殿下睫毛太長,被風吹得翻飛起來了。”吳陔托腮揣測道。
“……”
丁先生和寧白羽對視一眼,一致決定跳過睫毛問題。
丁先生嘆了口氣,用手指扒了扒亂糟糟的頭髮,對吳陔道:“勞駕將軍明日再多派些人馬前去蒼龍嶺一帶打探打探,這毒物不似華夏之物,老朽疑心是從山越那裡來的。”
吳越之地開化晚,即便是現在還有不少落後地區刀耕火耨,山林中更是隱藏著不少文身斷髮的原住民,這些人像野獸一樣來去無蹤,找起來談何容易。
“也只好如此了,”吳陔嘆了口氣,口無遮攔道,“死馬當成活馬醫罷。”
幾個人圍成一圈說話,都沒留意床上的燕王殿下。
梁玄左手食指微微屈了屈,暗暗給這童言無忌的吳將軍記上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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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暈車,有的人暈船,有的人暈機,董小姐向來很得意,這些毛病她統統沒有,現在她發現,自己暈人肉鑽天猴。
就在她暈得七葷八素,撐不住快要吐出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開始突然減速,頭腳的位置毫無預兆地顛了個個兒,只聽噗滋一聲,她一個倒栽蔥,栽進了某種膠水般黏稠的物質中,靠著自身重力往下墜,在行將窒息之前穿了出來。
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她已經“砰”一聲砸在了便利店的複合地板上。
“艾瑪,”東北鮮肉在櫃檯裡大呼小嚷,“別把我地板砸個窟窿出來!”
老虎正趴在貨架前打盹,被這一聲巨響嚇得不輕,直起腿弓起背,豎起耳朵炸起毛,警覺的冰藍色眼睛裡還有一絲沒睡醒的迷茫。
認出董曉悅,迷茫變成了驚喜,它搖著尾巴撲上前來,卻在離她咫尺的時候矜持地坐下來,抬起前爪舔了舔,尾巴啪嗒啪嗒拍打著地板。
董小姐挺皮實,沒缺胳膊斷腿,劫後餘生看到盛世美顏的老虎格外高興,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上前抱住它的脖子,拿下巴使勁蹭它的腦袋,把它一雙耳朵薅了個盡興:“我活著回來啦,想不想我?”
老虎甩了甩尾巴,甕聲甕氣道:“不想。”
“口是心非!”董曉悅嬉皮笑臉的又是一頓蹂。躪,“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
“……”
“阿嚏——”鮮肉受不了那一人一虎的膩歪勁,打了個如雷貫耳的噴嚏。
董曉悅這才放開老虎已經隱隱透出粉色的耳朵,把注意力轉向鮮肉。
鮮肉正在毫無形象地搓鼻子,董曉悅覺得要是粉絲看到這畫面,大約一半得脫粉。
董曉悅有一肚子的疑問,不知道從哪裡問起,決定先抓重點:“這個夢算過關了?”
鮮肉往褲子上擦擦手,衝她點點頭:“要不你咋在這兒涅?”
“為什麼燕王殿下是山魈?世子才是真的燕王魂魄嗎?魂魄碎片去哪兒了?月母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成功條件是拿到珠子嗎?溫柔一刀是自動的嗎還是有什麼觸發條件。。。。。。”董曉悅也來不及整理思路,連珠炮似地問個沒完。
“等等等等。。。。。。”鮮肉打斷她,“那麼多什麼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