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夢中,梁玄微微詫異,閉上眼睛低下頭,雙唇碰觸到了難以置信的柔軟嬌嫩……
啪!
從八歲那年開始,燕王殿下就沒在自己的夢裡受過物理攻擊。
梁玄終於覺得不對勁了,再看那一臉悲憤的蠻夷,周身都透著古怪。他陡然生出個荒唐的念頭:“你是何人?為何會入我……”
話音未落,那女子憑空從他夢中消失了。
梁玄醒時還能記起臉頰上那種火辣辣的疼,這蠻夷力氣還挺大。
除了臉之外身上還有一處很不舒爽,燕王殿下瞟了眼被子上的凸起,有點憋屈——正事沒辦成還被自己的夢打了一耳光,真是有失威儀。
不過燕王殿下日理萬機,造反大計且忙不過來,哪有空理會夢裡一點小事故,轉過身便拋在了腦後。
十日後是太后六十壽辰,太后是天子的生母,一向把梁玄視作眼中釘。
因而燕王殿下特地起了個大早,沐浴焚香,把自己收拾得風流倜儻、英朗不凡,套上六匹駿馬拉的金根車,帶著瞎子都看得出僭越的依仗,興致勃勃去宮中給那老虔婆祝壽。
天子年屆不惑,腰長腿短,大腹便便,相貌平平,單獨還能看看,玉樹臨風的弟弟往他身邊一站,生生把他襯成了個老太監。
太后看著自己田地裡結出的歪瓜裂棗,再看看隔壁野地裡生出的華茂春松,氣得口歪眼斜,半晌沒正過來——梁玄只作不覺,氣死最好,把生辰變成忌日才叫稱心如意呢。
可惜太后身子骨硬朗,非但沒死,還吸溜完整根長壽麵,立志要壽與天齊,燕王深感遺憾,不由多喝了兩杯秋露白。
宴席設在清涼池畔,池中荷花盛開,上千盞燈燭將池周圍映得煌惶如晝。
席間照舊有舞樂助興,池中央支稜起一朵碩大無朋的荷花,絹紗製成的,不知安了什麼機簧,隨著琴瑟之聲慢慢綻開,露出蓮蓬上身著輕粉紗衣的美貌舞伎來。
舞伎腰輕體軟、柔若無骨,在花心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哼,梁玄冷笑著悶了一杯酒,不知又是哪個閹豎使出渾身解數來討那老虔婆的歡心。
燕王殿下一冷笑就悶酒,悶完酒再冷笑,如此迴圈往復,不知不覺就喝多了,頭有些暈,也不等散席,告個身體不適,大搖大擺帶著隨從打道回府歇覺去了。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梁玄躺在床上閡上眼,便夢到了清涼池�